内心里有一种直觉,这是她的头发,不能落入旁人手中。但这个念头究竟是从何而来?
她为何会如此谨慎?
正在这时,隔着红纱张,她听见一些人在谈话。
“可怜啊!”
有人这般感慨:“桃哥儿和苏娘子好不容易才攒够银子,这眼瞅着就能为他自己赎身了,咋就遇上了这种事儿!”
“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咱们这些风月之人,外人总以为是不贞不洁的,可又有谁知咱们心中贞烈?”
“桃哥儿也真是可怜。早年被他那狠心的老娘卖进咱们赏翠楼,遇上那位苏姓的娘子,苏娘子家贫,但与桃哥儿情投意合,本以为只要赎身之后,就能过上安稳踏实的日子,哪成想天不从人愿,竟然出了这等事。”
出了事?
出了什么事儿?
董惠莹满脸茫然,旋即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手,指尖搭在自己脉门上。
她懂得医术?
心里跳出这个念头,勉强压下心底思量,然后耐心的为自己断症。
好奇怪的样子。
她的身体似乎有点儿虚弱,不是因为受到外界伤害导致虚弱,反而更像是……内耗?而且这份虚弱是来自精神上的。
这是否会与她自身记忆变得模糊有关联?
旋即掀开被褥,冷静查看,在确定并无男女欢爱的痕迹后,她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这衣服似乎是那位‘桃哥儿’的,穿在她身上稍微有点大,是浅粉色的衣裳,袖口绣着桃花。
她撩开红纱帐,从床上下来,原地审视一圈,见桃哥儿的尸体被人摆在地上。
门口的位置,有人宠着她指指点点,无外乎自己抢占对方,逼死对方等等。
但是,“好奇怪。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和他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没有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