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华而不实的假、大、空,倒不如追求醉卧美人膝,这才是最实在的。
惬意的yy着美好的未来,秦征的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儿,嘴角微微上翘着,尽是一副小人翻身的贼笑,而他左手的拇指与微曲的食指微微的摩擦着,一切都很自然,可在不经意的注视下,大拇指与食指的摩擦骤然而止,然后,他口气柔和道:“尹若兰,你以后住哪里?”
“你说我住哪里?”尹若兰不经意间的一撇,仿佛洞察了秦征心中的小九九儿,她指了指已经见底的盘子,道,“肉已经快没了,我还没吃饱……”
看着肉渣都不剩的骨头,秦征暗暗咂舌,看来他要想办法挣钱了,尹若兰如此吃法,他那一千五百块的工资根本就不够,不过,他嘴上还是安抚着尹若兰,信口道:“这么晚了,超市已经关门了。”
尹若兰意犹未尽,嘴角一翘,玩味道:“你不要骗我。”
一夜无事。
第二天,确定尹若兰不是自己看到的幻象后,秦征咬咬牙,从“小金库”里拿出二百块给她买了一双细高根鞋。
就这样,他带一个魔鬼身材的尹若兰,一路上在嫉妒和羡慕的目光中,来到莱县的文化街。
莱县文化街是莱县文化市场,在这里座落着大大小小近六十家书画音像制品店,当然,街头上也有各种仿古小器件、小玩意儿。
来这里的人不一定有文化,但一定有钱。
总之,这里就是一个市场。
早晨的文化街熙熙攘攘,除了出摊的生意人,顾客寥寥无几。
走在文化街的路上,秦征带着尹若兰朝着位于文化街中段的青藤画馆走去。
像往常一样,秦征来到青藤画馆外,不自觉的看了看停车位,只要是周六周日,钱初夏都会开着钱明智的马自达6提前来到青藤画馆。
现如今,银灰色的马自达6正安静的停在外面,这让秦征皱了皱眉头。
“小秦,这个女孩是什么人?”
“我是狐狸精。”还未等秦征介绍,尹若兰平易近人道。
“咯咯……这小姑娘真幽默。”
秦征头大如斗,就像一块发了的面团儿,心想,好说你也活了三千六百多年,就算这是你随意杜撰出来的,经过社会的复杂漂染,你怎么就不会撒谎呢,幸好她当成了一句玩笑话,强忍着,他尴尬的笑了笑,道:“这是我干姐姐。”
“开个玩笑,我是他姐姐。”尹若兰解释了一句。
“干姐姐好啊,白天干姐姐,晚上‘干’姐姐,不过,你还是赶快进去看看你里面的妹妹吧。”
进了青藤画馆,秦征才明白外面的大姐另有所指。
紧贴东墙的藤椅座位上坐着一位矮小干瘦的年轻人正捧着一杯泡好的绿茶,塌陷的鼻子几乎贴到青绿色的水面上,还故作文雅的轻闭花生米大小的双眼,慢慢的摇头,貌似一片陶醉。
这个人他认识,是钱初夏在农大的同班同学,据说家里突然多了一笔横财,然后就开始追求钱初夏,愿望是美好的,过程就是曲折的,可咱们这位范剑同学天生有百折不恼的二皮脸精神,几番手段、软用兼施都无用之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幅曾国飞的《庐山图》,就放在青藤画馆里寄卖。
钱初夏出于商业目的,也就欣然同意了,这也就造成了每个周末都会有范剑到此一坐,一双不大的眼睛贼眉鼠眼的往坐在青藤画馆门口处的钱初夏的胸口上瞟。
只是,今天略有不同,以往是独身前来的范剑,旁边还坐着一个手拿折扇的中年人。
此人在文化街也是“名人”,人称损三爷,经常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但有一点,他是有真材实学的,在古玩字画行业里还是有几分见识的。
范剑带了此人前来,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俗话说,长得丑不是错,出来吓人就不对了;出来吓人也勉强接受,还带一个有点文化的地痞一起吓人,那就是装逼了。
闻到青藤画馆的硝烟味儿。
明哲保身。
也充分相信钱初夏攻关的能力。
刚刚进门的秦征顺势抄起尹若兰柔若无骨的手,连带着转身还一边压低声音,一气呵成道:“你不是要吃肉吗,走,我给你买肉去。”
【004-005】以假乱真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损三爷损人,鬼也胆颤。
“呦,这不是文化街的秦神棍吗。”损三爷不急不徐的摇着折扇,一双三角眼眯着从秦征的身上很快移到尹若兰身上,先是一怔,眼神里闪过惊艳,啧啧赞叹道,“你可不要被他一条三寸不烂之舌给骗了,我告诉你,在这文化街,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一不懂绘画、二不懂雕刻、三不懂古玩鉴赏、四不懂……还坑蒙拐骗、损人利己、唯财是图、违法乱纪……总之,他就是一个胆小怕事,只会口舌之争的蠢材。”
其实,损三爷的话太毒,秦征顶多也就是一个没特长,阴了人,人家三天才回过味来的闷骚男而已。
可这也没多大错,无商不奸,这只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
坐在藤椅上的范剑经损三爷提醒,也发现了秦征的到来,见到尹若兰,不禁眼前一亮,却又自卑的转移了目光,眼睛的余光还看向一旁皱眉的钱初夏,脱节的干笑了三声,像是快要憋死的发动机,大度道:“三爷口下留情,今天是来鉴赏画的,还是不要和秦兄弟过不去才好。”
“是是,进门是客,都是自家兄弟,挤兑什么。”秦征挤出满脸和气的笑容,硬生生的做着分解动作,拉着恬淡的尹若兰转过身来。
硬着头皮,进了青藤画馆。
“范少恐怕不知吧。”损三爷嘴角斜扬着,手中的折扇急速扇动三下,不阴不阳道,“钱初夏就是秦神棍未过门的媳妇。”
乍闻惊雷,震耳发聩。
范剑的表情犹如春风拂过大地之后的一株株嫩芽,然后又有一股寒流串过,让这株带着嫩黄色的嫩芽蒙上一层冰晶,他随即冷若冰霜,讪讪的笑了笑,冷道:“就你也配当初夏的未婚夫?”
打脸,赤裸裸的打脸。
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倒是一旁的钱初夏已经习以为常,范剑天生就是这副可恶的嘴脸,前一刻还人模狗样的假斯文,嘴里说着真、善、忍;下一秒,他就能翻脸不认人,稳、准、狠的除之而后快。
典型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