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想,但钱初夏的双眸还是不受控制的更加模糊了。
自己是被感动了吗?
这个傻男人。
“我就是看这里有很多人,来看看。”秦征咧了咧嘴,他赫然发现,这里全是老熟人。
杨队长、白震军、冷紫凝分别带着疑惑、冷酷、探究的目光在看着他。
“你好,咱们又见面了。”白震军打破短暂的平静,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扔进一块有石子,扑通一声,吓得几只天鹅展翅高飞。
“我是真不想和你这个扫把星见面。”秦征笑意不减,却嘴角下滑,变成了苦笑,更头痛的揉着太阳穴,心中暗想,没吓到他,真是遗憾。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今天除了鉴定之余,就是来见你的。”白震军眯着小眼,锐利的目光射到秦征的身上,仿佛要刺穿他的心脏,“你是第一个敢威胁我的人。”
只要这个人站在他面前,他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个对手过于了解自己的一切,而自己对他知之甚少,这样的对手任谁都会头痛,任谁都会感觉到如芒在背。
范剑知道秦征曾经为了青藤画馆的事情私下里找过白震军,眼下,看两个人之间明显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尖锐矛盾。
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于是,他自作聪明,张口道:“见过不开眼的,就没见过你这么不长眼的,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幅假的《庐山图》就是你画的吧?”
一句话,范剑就是想把火引到秦征的身上,整倒青藤画馆之余,顺手牵羊再杀一个未过河的小卒儿。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画画了?”秦征随意的瞪了别有用心的范剑一眼,接着道,“白痴,我会画画吗?”
“当时……”刚要开口,范剑就发现秦征的问题里带刺儿,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你好,秦征。”就在青藤画馆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状态的时候,冷紫凝优美动听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温暖中带着阵阵的寒意,让人情不自禁的把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
就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向外表冷漠的她竟然暴发出灿烂的笑容,如同盛夏的盛开的玫瑰一样,妖冶……
这还远远没有结束,就连白震军都没有能够让她主动伸手,面对一个小小的销售员,她竟然主动的伸出一只毫无瑕疵的玉手,竟然要主动握手。
范剑傻眼了,是因为嫉妒。
杨队长傻眼了,是因为怀疑,一个小小的市井小民怎么会让她绽放出如此迷人的笑容,这与平时的铁面无丝相差太远。
白震军真的震惊了,冷紫凝竟然笑了,冷大美女笑了,那就如同雪莲绽放,白壁无霞之余,更多是一种极端复杂社会关系的揣测。
莫不是,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市井小民,猛龙要过江!
如果这样解释,那之前他看透自己就顺理成章了。
不由得,白震军就多看了几眼秦征,普通的相貌,没有上位者之气,一头碎发像是几天没有打理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典型的一个前途渺茫的市井小民。
难道……这都是幻觉?
只有一个人最了解秦征——钱初夏。
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个该死的,不会惹到冷紫凝了吧?”
好的不灵坏得灵。
“你对我做得一切,我会全部讨回的。”冷紫凝的笑容突然变成了冰水,虽未结冰,但足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前后变化之快,让人感叹之余,又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善变。
众人也松了口气,特别是白震军,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道,只是一个市井小民罢了,怎么可能认识冷紫凝呢。
这时候,倒是钱初夏一颗心揪紧了。
墙倒众人推。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范剑一个人针对青藤画馆的话,那因为秦征的出现,这些人就全部针对青藤画馆。
雪上加霜,病入膏肓,回天乏力。
奇怪的是,现在的她竟然毫无心痛之意,像是等待被实施死刑的囚犯,反而愈加的平静。
“大家都很忙,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见所有人都无动于衷,白震军再次开口,语气严厉很多,道,“双方把两幅画拿到展厅,谁真谁假,一看便知。”
秦征左手的食指与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少有的抬手拍了拍钱初夏的肩膀,安慰道:“该来的始终要来,挡是挡不住的,把《庐山图》放下吧。”
“是真是假,白少一看便知。”范剑咧了咧嘴,荡起一抹残忍噬血的笑容。
青藤画馆的内间。
此时,尹若兰五心朝天,轻轻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小弟弟,能听到我说话吗?”
站在青藤画馆的大厅里,秦征脑海里突然响起尹若兰清脆的声音,吓得他打个寒颤,用眼睛的余光观察别人没有动静之后,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小弟弟,你不用害怕的,我说话只有咱们两个人能听得到,另外,你要想说什么,只要有个想法,我就能明白了。”尹若兰道。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按昨天说做就可以了。”
“那我要借助小弟弟的双手了。”
“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