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享挑眉一笑:“你一定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是。”陈乌夏觉得简约漂亮,应该挺贵的。李家父母从事的是高薪工作,买一只名表也不奇怪。
魏静享摩挲下巴,装成莫测高深的样子,“那一只表可不简单。”
陈乌夏追问:“哪里不简单?”
魏静享的性子直来直去,她没有卖关子,说:“我问过我的好哥们,李深的那只表是定制款,独一无二的,为了和另一只独一无二的匹配。”
陈乌夏不明白:“什么意思?”
魏静享解释说:“他的机械表柄轴和另一只机械表柄轴,合在一起相互旋转,上发条的速度会比单只上发条的时候快。”
陈乌夏怔住了。
“这种互相配合的机械表柄轴,多是情侣用表。柄轴有凹陷的那只表会比另一只大。所以,李深的表比常规款的大些。”魏静享放下了二郎腿,说:“我干嘛查他这么久,就是因为好奇。”
“你查到什么了吗?”
“我要是查到了,我就不仅仅是怀疑,而是确定了。”
陈乌夏:“这么说,你不就是没证据吗?没证据你乱说话,造谣生事!”
“嘘。”魏静享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看一眼关紧的门,“我都是说给信得过的人听。譬如肖奕媛这种人,我可不会给她透露半个字。她啊,知道李深的手表不普通,但说不出其所以然。”
难怪,上次肖奕媛不说,原来她是不知道。陈乌夏有些心乱,不想再说。“魏静享,快到时间了。”
“知道知道。”魏静享向外走,走了两步,她笑了下,“陈乌夏,你也有大声说话的时候。为了李深啊?”
陈乌夏义正言辞地说:“你这些话,被别人听到了又会拿去做多少文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魏静享一伸手,揽住了陈乌夏的肩,悄悄地说:“你和李深熟,你去直接问他?给我解解惑。”
陈乌夏不置可否,说:“比赛快开始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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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影响了状态,陈乌夏在比赛中掉了棒。
魏静享递过来的时候,陈乌夏不知怎地,中指歪了一下,接力棒从她的掌心滑落下来。她慌了,连忙捡起,再一抬头,见到了跑到边上的李深。
李深换回了黑色的日常便服。他看的就是她。
她连忙转身跑,左脚崴了一下,后脚跟抽痛得厉害。
同学们的叫喊声十分热烈:“加油啊,陈乌夏。”
加油啊,陈乌夏!她也这么告诉自己。她差点大声痛呼,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咬着牙,使劲地向前冲。因为疼痛,她速度慢了很多。被其他跑道的人超过了。冲过终点,她再也撑不住,猛地坐在地上,双手抱住了左脚。
运动鞋的鞋底像是破了个洞,脚掌比抽筋还疼,火辣辣的。
体育委员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累了吧。”
陈乌夏浑身卸了力气,连那瓶矿泉水也拧不开盖子了。
体育委员笑起来,“我给你拧瓶盖。”
她正要把水给他,那瓶水被另一人拿了过去。
李深轻松地拧开盖子,再递回来。
陈乌夏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他的表。
李深半蹲下,问:“怎么样了?”
本来强忍着疼痛,他的一句话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李深手上拿了一条毛巾,往她头上盖住了。
她知道他的意思,虽然他不说,但她就是知道。她拿着毛巾胡乱地擦汗,借毛巾来掩饰自己的泪水。
李深脱下了外套,盖在她的左脚,他转头向体育委员,“去让校医过来。”
体育委员这才发现陈乌夏受了伤,“怎么了?伤得严重吗?我去叫校医。”说完就跑了。
肖奕媛冲过来,“脚受伤还硬要比赛,你真是……”
“扭到了吧。”陈乌夏和肖奕媛的关系没以前热络,但还是同学,也是同桌,各自保持面上的来往。
肖奕媛想把陈乌夏扶起来。
李深说:“别动她。”
肖奕媛放开了。
李深的右手正在外套上,扣住了陈乌夏的脚踝。他摸了摸,手感有些肿。
就这么擦过都疼,陈乌夏“嘶”了一声。
李深松开了手,但没有抽出来,还是在外套里,不过往上移了些。少女的小腿很细,结实匀称的细,他的手停在上面,可以感受到她的力量。
没有哪个女生会对李深说,以后丢铅球给他看。
这一个可以丢铅球给他看的纤弱少女,总是让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