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乌夏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回了头。
他看穿了她的想法,说:“你放心,我不想第二次因为猥亵罪进警察局。”
她脸色白了白。
李深到沙发坐下,问:“想吃什么?”
“方便的就行。”陈乌夏站在门边没有动。
“m记、k记、pizza hut,三个店离这儿不远,送上来很快。”李深把手机放在茶几,说:“你自己过来点。”
站久了,小腿疼,她见他恢复正常了,慢慢走过去坐下,“我随便点一个套餐就行。”
他递了手机过来,“我不知道你的口味。”
她接过,点了一个汉堡套餐,再把手机还回去,“我给你付钱吧……”
李深没有拒绝,“嗯。”
陈乌夏直接给了他一百元。
他在外卖下了单,说:“我没有零钱。”
陈乌夏想了想,“我以后网上转给你吧。你给我一个……”本想说微信号,想起自己被他拉黑了,她说:“你给我一个银行账号。我把今天晚上的住宿费也给付了。”
她摆明了想撇清二人关系。李深眼睛停在她的脸。她睡了一觉,刘海掉了几缕,薄薄地贴在额头。她用的不是当初的炸毛狮子零钱包了。当年的少女终究有些改变。但骨子里,她还是陈乌夏。
李深靠上沙发,“要算住宿费的话,这两百就不够了。”
陈乌夏问:“你收多少?”
李深:“这地段,这装修,酒店一晚什么价格你自己上网搜。”
“这里原来是酒店价格啊……”她只能借钱了。
“你不就当酒店?想走就走了。住酒店的走之前还要告诉前台。”
“我肚子饿……”陈乌夏据理力争:“而且,你也不是前台啊。”
“我打个比方,修辞手法的一种。”
“可是,当时你已经睡了,我总不能‘咚咚咚’跑去敲你的门,喊‘我要走啦。’你肯定也生气。”
“比你一声不响拍屁股走人要好。”其实,李深也没有睡。“还有,陈乌夏,我什么时候生过气?”
陈乌夏愣了下。印象中,李深少有动怒,最多就是冷冰冰的眼睛盯人。喜怒哀乐都没有,他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好吧,你的情绪管理非比寻常。”她咳了一声:“那我付你多少钱?”
李深:“知道你没带够钱,先欠着。”
“哦。”她又咳一声。这里又不是她想来的,回家睡觉多好。
听她咳了几下,李深去冰箱拿出一罐蜂蜜萝卜。
自从重逢以来,除了她醉酒成小狮子,其余时候,两人没有像刚才一样说过那么多话。午夜,人卸下包袱的同时,理智也会跑远。
他走过来,叉起一块蜂蜜萝卜,递到她的嘴边。
她张了嘴。
李深:“自己拿着,不是喂你。”
“……”她刚才想起曾经,他喂她吃萝卜片。之后,他亲了她,至今也没有解释。她静静地吃萝卜。
李深也想到了高三的事。他放下了蜂蜜萝卜,坐另一边玩手机。
两人不说话,四周太静了。他开了电视。不一会儿,外卖来了。第三者的到来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拿着一大袋外卖,李深先坐下。
陈乌夏到了餐厅,和他空了一个位置。
冰可乐入嘴,李深醒了醒神,问:“你考上大学了吧?”
陈乌夏点点头:“嗯。”
“学的什么?”
“旅游管理。”她问:“你呢?”
他不回答,继续问:“今天这裙子——”称赞的话说不出口,化成了一个字:“嗯。”
陈乌夏:“我哥给买的。”
想也知道,这是变态妹控的主意。她梳开了刘海,眉清目秀。可她喜欢遮掩,心意或者外表。
如果没有那次蜂蜜萝卜的意外,李深不会在数学试卷上空两道题。122分的数学成绩,似乎是他比她先沉沦的信号。这些,当时的他不知道。
而她那时平静极了,和他说,希望别发生第二次。无论什么事,多大事,在她眼里都是芝麻绿豆。
陈乌夏抬手想梳刘海,发现刘海别上去了。于是低下了头。和李深吃完薯条,就又是陌生人了吧?她趁机把想问的问题问完:“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喝酒的?”
“高中以后。”李深问:“你为什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