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喧闹声一瞬间戛然而止。现场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甚至太过意外之下,还有几个小年轻等着看好戏的得意笑容还挂在脸上,瞧着简直滑稽至极。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欧阳靖,慌忙翻身下马,去检查袁天林的伤势:
“天林,你怎么样?”
却在瞧见那贯穿袁天林手掌的箭羽时目瞪口呆——
帝台春的弓箭主要是供人玩乐的,几乎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而现在,就是那样一支再普通不过的羽箭,竟然一箭重伤一个修道者!
更甚者,还是袁家的子弟。
又想到袁天林会挑衅欧阳瑾,还有他的挑唆在里面,越发急怒攻心,冲着欧阳瑾厉声道:
“欧阳瑾,你给我滚过来!”
“竟然敢对天林下这样的毒手,你是不是认定,有欧阳家护着你,所以就为所欲为?”
又寒着脸吩咐其他人: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帝台春的医生打电话!”
如果他看的不错的话,刚才那支箭羽的缘故,袁天林不但摔下来时,折了几根肋骨,就是丹田也有些不稳。
竟是怎么看,都无法想象,刚才那看着轻飘飘的一箭竟然有如斯让人恐惧的威力。
怪不得欧阳瑾在机场时敢那么嚣张,看这个模样,明显是因为攀上了哪家修道者家族。
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大家族。毕竟,但凡在修道者中数得上名号的,哪家不知道袁家的名字?
怎么也不敢公然和袁家对上。
至于说对方这么做,当然是因为孤陋寡闻,不知道袁家的厉害了。
“呵!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何必勉强挽尊?明明是自己废物躲不过去还要装逼,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欧阳瑾“嗤”的笑了一声,只觉一种从未有过的痛快涌上心头——
从小到大,周慧君都教导他不要和这些修道者子弟硬碰硬,尽量躲着些。
可即便欧阳瑾已经很努力的按照周慧君说的做了,却还是受尽了欺负。不是被骂,就是被人找借口揍一顿。
担心周慧君知道了难过,欧阳瑾从来都是一个人忍着。
像这次这么痛快的扬眉吐气,算是有生以来头一遭了。
谁让自己有福气,傍了好几条粗的不能栽粗的金大腿呢,哥就是这么帅气!
“欧阳瑾!”欧阳靖简直要气疯了——
试问放眼华国,有哪家修道者能比得上袁家或者欧阳家?
谁给的欧阳瑾的底气,就敢这么嚣张?
更要命的是欧阳家的当家主母可是袁家的姑娘。
眼下袁天林被欧阳瑾的人伤成这样,就是欧阳家也得担责。
“如果你现在赶紧滚过来给天林认错,或者事情还有转机,不然真是连累欧阳家和袁家失和,别说帝都,就是整个华国怕是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这话说的相当决绝。
欧阳靖也有这样的底气——
家族里对欧阳瑾的态度,本来就是当成拖油瓶一样,之前对他的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主要是因为名声考虑。
可现在他却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分明是自寻死路。
至于说欧阳靖会指出严重后果,自然也不是为欧阳瑾着想,更多的是因为面子上不过去。
要知道刚才袁天林的计划,也是欧阳靖同意了的,现在出了事,他自然也会担责。
“哈哈哈!”欧阳瑾却听得大笑不已,和苏音几人一起骑着马,慢腾腾的往这边过来,神情别说担忧,根本是愉悦不已,“欧阳靖,我要是你,早拿一块豆腐撞死算了。要是你修为够高,这会儿就出手帮你的好兄弟治一下不就成了吗?啧啧,偏是自己不是一般的蠢,修习道法这么多年,比狗屁不通也强不了多少……”
这句话当真是一语中的,袁玉林的伤势虽然重,可要看是谁出手,真是苏音的生机之力,那就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欧阳靖被说得脸涨的通红,欧阳瑾却还不肯罢休:
“……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就是你想回去告状吗?想去告状就去,老子还会怕了你?”
“你!”这幅吊儿郎当要上天的模样,真是要把欧阳靖给气疯了。
只这会儿也不是斗嘴的时候,没瞧见地上的袁玉林疼的直抽搐吗,指着欧阳瑾,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要是慢些说不定真会出人命啊。
忙点了点旁边两个年轻人:
“尹怀,邹远,你们两个过来抬着玉林……小心些,动作轻点儿……”
堪堪走动马场边缘时,帝台春的医生也终于赶到,尹怀和邹远刚把人给放下,还没来得及擦把汗呢,就听见一声娇呼,抬头看去,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之极。
却是尹怀的女朋友柳玉,踉踉跄跄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正好跌倒在距离几人不远处。
“柳玉!”尹怀惊了一下,忙上前扶住,“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