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城北,菜市口。
此刻整个菜市口人声鼎沸,街道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人是纷至沓来。
“听说了吧,这次镇抚军可是动了真家伙,剑门的人和那些武林人士都要被当街砍头呢!”
“镇抚军果然就是咱们西洲的天,管你是不是什么武林圣地,到了咱们西洲,是龙你都的趴着!”
梁凡本就是享受生活之人,这时候他早早就在茶馆二楼订好了位置,梁凡一眼看去,不错,视野开阔,适合看戏。
此刻底下菜市口人头攒动,摩肩擦踵,也就是现在天气凉爽,不然那一身汗味混杂在一起,就够人呛死,梁凡怎么可能受那份罪?
“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眼看着太阳正当头,这时候就是所谓阳气最盛的时候,官府最喜欢这时候对死刑犯行刑了,古老传言这时间砍头不沾染阴邪。
梁凡正想着是时候好戏开场,果不其然,接着他就看到下面人群一片哗然,镇抚军押解着剑门等武林人士到了。
“想不到这场戏孙乾他们还下了不少功夫,动了真章啊。”
看着以庞廷文为首的剑门戒律堂所有人,都被特殊的寒铁锁链绑住双手,被镇抚军一个个押上了刑场。
刑场高台上,孙乾已然身着铠甲,要不是身体太过瘦弱了一些,气势还会更重几分。
“时间已到,行刑!”
话没多说,孙乾直接下令,就要让人把庞廷文等人砍了,周围的百姓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卧槽,这位将军厉害,话都不多说几个字,直接下令砍头,这是个狠人。
“孙乾,你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挑起剑门与镇抚军的战争吗?”
庞廷文突然开口,神情甚是不满,看得出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庞廷文,剑门贵为武林三大圣地之一,我自然是十分敬仰。
但剑门是剑门,你是你,二者不可相提并论,你既然一开始决定和我镇抚军相争,就应该会想到有这种结果。”
孙乾面无表情,根本就不受庞廷文威胁干扰,继续命令刀斧手赶快行刑,庞廷文忍不住爆喝一声:“你敢!?我剑门祖师剑圣还在,岂容你们镇抚军对我剑门弟子判罪?
我劝你最好想清楚,这一刀下来,事情可就不是杀我这么简单了。
我可是抱着极大善意过来的,不然我剑门三宗师齐至西宁,你以为就凭何川一卫神卫营真的就能拿下我们?
我们不过是给你们镇抚军面子,才主动束手就擒,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庞廷文怒目须开,更显宗师威势,孙乾却对此不为所动,大手一挥,刀斧手立刻抬起鬼头刀,眼看着就要对着场上武林刑犯一刀斩下。
百姓们更是忍不住惊呼,更有不少人张开五指遮住眼睛,通过指缝偷看这残忍的画面。
眼看着这些武林人士就要在鬼头刀下尸首分离,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庞廷文突然暴起,手中劲气横飞,刑场上所有的刀斧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瞬时间就被庞廷文的劲气一一击飞。
庞廷文也没看那些刀斧手有没有撑下来,就凭他宗师威力,那些刀斧手翻不了天。
只见庞廷文手中运指如飞,一丝丝剑气从手指发出,准确地打在刑场上的武林人士身上。
只见这些武林人士在庞廷文气劲的帮助下,瞬间冲破镇抚军下在他们身上的封禁,即刻恢复了自己的体内真气功力,手上的粗绳更是被他们一举崩断。
“庞廷文,好胆!镇抚军听令,即刻结阵,目标刑犯,格杀勿论。”
镇抚军军纪严明,将士素质极高,孙乾下命令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开始有序地自动分组结阵。
但庞廷文哪里会给孙乾行军破阵的时间,在众人恢复身体行动之后,便立刻命令所有人冲入百姓人群中,浑水摸鱼逃出菜市口,瞬时间菜市口大乱。
孙乾此刻军阵虽成,却更是投鼠忌器,毕竟这里有无数百姓,不可能大范围无差别攻击,不然误杀了百姓那后果就不是他能承受的。
但高手之争本就是一线之间,就只不过这么稍微耽误了镇抚军几息时间,庞廷文等人就在孙乾等人的视线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何川,魏羡,速度封城,全力搜捕庞廷文等人。”
“别座,城门口不派重兵吗?他们出城了怎么办?”
“不会,这时候出城,他们踪迹就会全暴露在我们镇抚军眼底下,他们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他们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们肯定会继续混在城中,等待时机突围。”
何川魏羡瞬间领命,带领镇抚军四处分散,全力追捕庞廷文等逃跑武林人士。
不提菜市口这里鸡飞狗跳,无数人奔逃相争,茶楼上,梁凡已经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这演技,真尬!
要不是看在群演毫不知情,还算是本色出演的话,这出戏,豆瓣评分最多4.5,不能再多了。”
梁凡原本还以为孙乾会安排什么剧情,来个引蛇出洞,谁知道竟然是这么恶俗的犯人逃跑剧情,而且戏份几乎全在庞廷文身上。
更别提君别离这个武林宗师,竟然连出场机会都没有,不过看着城南隐藏的若有若无的金戈铁马的气息,梁凡还是勉勉强强接受了他们的表演。
看来庞廷文此刻应该趁机往城南那边去了,孙乾更是早早安排了镇抚军隐藏在城南,这是要暗度陈仓,瓮中捉鳖?或者说,里应外合?
接下来就看城南那些人,能不能识破孙乾这个把戏了,要是没有识破的话,嘿嘿,这场戏还有的唱。
随着剑门戒律堂的武林人士逃跑的无影无踪,菜市口也慢慢开始恢复了秩序,梁凡也带着看戏后稍微满足的心情,付了茶钱就准备走人。
不过既然自己都来了这里,那不如就去看一看君别离这个衰星,好歹他也在自己那里借宿了几天,总归有些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