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滨。
一个老叟白发披散,一身白衣,正坐在海边,好似在打盹。
突然,老者睁眼,淡淡的眼神透着剑一般的锐利,最吸引人注意的是突然从懒散变得锐利无双的气质。
“来的好!也不枉我等待半年的时间。”
老者哈哈一笑,紧接着脸色一肃,对着海面就是遥遥一指。
只见这一指,剑气横生,瞬间落入大海中,只见海水瞬间出现一道十米宽的裂痕,两边浪潮汹涌。
最不可思议的是裂缝中,竟然是一只庞大的老龟,此刻龟中细眼出现了一丝惊怒。
“又是这老头!”
只见老龟一个翻身,瞬间惊涛骇浪,刚才被老叟一指劈开的海面瞬时间海水合拢,惊涛骇浪。
“你这是想逃!?”
老叟竟然一掌压下,方圆百米内的海水竟然瞬间被压低了十米,形成了一个锅型凹口。
“我这掌法威力虽然不如那个疯子,可是潇洒而言,不管是疯子还是冷面刀男,都不如我。
老龟,我知道你灵智已开,还是老老实实留下来吧!”
但是老龟此刻哪里会听他的话,留下来?当自己一千多年是白活的?也不知道这老头怎么回事,这半年来一直缠着自己。
自己有着龟壳在,你能奈我何?
老龟四肢一动,瞬时间就在百米开外,老叟眼中精光一闪,“看来我勾鉴清不下狠手段,你还不知道我之前对你多么宽厚。
百年之期降至,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可不能再陪你耗着了!”
原来这白发老叟就是剑圣勾鉴清,只见他脚尖一点,瞬间腾空而起,直接落入海水之中,踏浪而行!
水下龙龟见此直接翻起巨浪,想要阻止勾鉴清,可谁知道这巨浪竟然根本不能近勾鉴清身。
“雕虫小技!”
想当年,那个冷面刀男都可以一刀断水,我勾鉴清岂能比不上他!?
就在勾鉴清要一剑而下之时,突然目光转向西方,神情恍惚。
“你竟然突破了?”
百年之期将近,你竟然在这时候突破,你这是自寻死路!
自己当初不惜忍痛封禁勾玉堂,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如今他竟然还是突破了大宗师之境。
而正是这份封禁,才让他感知到自己儿子的突破,不然对于此,他还是一无所知。
这简直就是在嘲弄自己,自己所作的一切,在冥冥天意中都是笑话。
不过为何他能突破自己所下的封禁,就算如今百年之期将近,天地桎梏开始松动,但他也不可能在桎梏与封禁双重压制下,还突破到大宗师!?
这到底是为什么!?
勾鉴清突然停止脚步,眼神幽幽,既然不知道为何,那去问问他不就可以了?
想到这,勾鉴清突然望向水底,嘴边突然微微翘起,既然今天遇到这只老龟,那只能说它运气不好。
心情不畅,该当如何!?
斩之,破尽万千烦恼!
老龟,你命中注定该有此劫,因为今天,我就是你的命中注定。
只见海面上,本来还有波涛翻涌,瞬时间都平静下来,犹如海平面上,冰冻三尺,水流不动。
海水下,老龟还不知为何勾鉴清停止前行,但是它可不会犹豫,准备抓住这个机会,快速逃离。
它的智慧不低,在它突破有灵智以来,它就明白了这方天地的桎梏,这是血脉传承的记忆。
如若不是这方天地压制,它早就可以化形,哪会是现在半妖之躯。
这个老头它也知道,二十年前他突然出现在南海海域,到如今怕是已经收集了不知多少妖兽精血。
但唯一庆幸的是,这些妖兽被收精血以后,都被这老叟放了一条生路。
如今自己可不想被这老叟收取精血,就在它要加速之时,突然自己完全不能动弹。
老龟连头都转不了,不过它却能感受到此刻老叟的杀意,怎么回事?
勾鉴清哪会跟老龟解释,只能说你的命不好,我强我有理!
破!
只见老叟如剑,剑意冲天而起,轻轻一指,老龟赖以自豪的龟壳竟然如玻璃般,直接碎裂。
我死了!?
这是老龟生前最后一个念头,而勾鉴清看都没看它的尸体一眼,衣袖轻轻一挥,老龟的精血就全部收入老叟准备的玉瓶中。
勾鉴清看了一眼西方,不再犹豫,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向西方飞速而去。
我,剑圣,勾鉴清,要回去了!
海面下,只留下老龟的尸体,瞬时间无数鱼群扑入,争相撕咬老龟的尸体。
鲜血淋漓!
……
无尽荒漠。
尘卷风起,这是无尽荒漠最令人心惊胆寒的恶劣天气,只要被卷入其中,就算是宗师高手,怕也是九死一生。
此刻,一个束发黑衣老者,他额头处扎了一块黑布布,藏黑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黑色武士服,腰际挂了一把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人无法忽视,形态威武之极!
他就是刀神,李流水!
天下第一骄傲之人!
他看不起武疯子,一个徒有武力,浑浑噩噩活着的大宗师而已,还不如当初直接去死。
至于剑圣勾鉴清,胆小如鼠,羞与为伍。
二十年前,他竟然一人前往南海,说要收集妖兽精血,增强自身肉体力量,何其愚蠢。
更可笑的是,因为害怕百年之期,竟然封禁自己的儿子,让其终生不得突破大宗师,这种鼠辈,又怎配的上和他齐名?
果然是利用外物突破的废物,要不是剑门圣堂这个墨门遗物的存在,他勾鉴清怎么可能突破大宗师!?
他李流水顶天立地好男儿,以自身为根基,方是强大的正确路途,把希望放在妖兽精血上,他李流水,不屑为之。
一如当年,风雪之中,破天地寒绝,成自身根基,是为雪中悍刀行,出则天地变色,成就陆地神仙大宗师!
而正因为此,他才在找到刀堂传人后,立即远走无尽荒漠的原因,斗天斗地,方是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