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孟浅月先去看了叶寒,昨天刘太医给他医治上药后,叶寒的面色似乎更差了,这让孟浅月更加担心。
“夫君,要不要请刘太医过来瞧瞧,我瞧阿寒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叶云涛道:“昨儿刘太医说过了,为了保住阿寒右腿,他下了猛药,最少要疼上七天七夜。”
而且醒了更疼!这话叶云涛暂时没敢说,怕说了孟浅月不知会如何惊慌。
“要疼那么久!?”孟浅月大惊,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这...这可如何是好?阿寒,阿寒会不会受不住?”
真是妇人之仁!叶云涛忍着不耐烦道:“要想腿好,怎么能这点痛都不受?别哭哭啼啼的,让阿寒好好休息。”
道理谁不明白,可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孟浅月强忍伤心,小声问:“那刘太医说阿寒什么时候会醒?”
“今晚或明天。”叶云涛道:“没几天就过年了,悠然和阿茵明天得起程回上京了,我去看看他们收拾得怎样。”
“请夫君替我跟悠然说声多谢,还有抱歉,他难得来,我这个做姑姑的,没能好好招待他。”
“悠然会体谅的。你好好照顾阿寒,有事让人请刘太医过来,我先走了。”
孟浅月一直陪在叶寒床边整天,偶尔打个盹,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快黄昏的时候,叶寒突然浑身痉挛抽搐,额头冷汗直流,似乎十分痛苦。
“阿枝,快去请刘太医!”孟浅月尖叫。
外面没人应。
孟浅月急得又大叫两声,“阿枝,阿枝!”
“夫人什么事?”亦香听到声音连忙跑进来。
“快去请刘太医,阿寒很难受!”
“是,夫人!”亦香连忙跑出去。
不一会刘太医随着亦香而来,他让几个小厮按住叶寒双手双腿,替叶寒把脉又仔细看了伤口。
“没什么大碍,叶大少爷是痛得狠了,老夫替他施两针止痛。”刘太医道:“按现在情形看来,叶大少爷大约半夜就会醒了。”
孟浅月听到痛得狠了时先是心如刀割,再听到刘太医亲口说快醒了,这才好了些。
“劳烦刘太医了。”她感激道:“亦香,送刘太医回去。”
亦香将人送走后回来,孟浅月忍着怒气问:“南嬷嬷呢?”
“南嬷嬷应该是去厨房看晚膳准备得怎么样了。”亦香猜测。
“她没跟你说吗?什么时候离开的?”孟浅月皱眉。
如果南嬷嬷是在她打盹的时候离开,按理说应该告诉亦香一声,怎么会一声不吭就走开了?
“半个时辰前。”
去个厨房要这么久吗?“去将她找回来!”孟浅月厉声道。
真是岂有此理,她不过是因为阿寒受伤六神无主了几天,这院子里的规矩就差成这样了!
“是,夫人。”
一刻钟后,南嬷嬷匆匆而来,孟浅月发现她换了一身衣裳,不知为何,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你去哪了?为什么没跟任何人说?”她严厉道,双眼盯着南嬷嬷的衣裳,似乎想看出什么问题。
南嬷嬷连忙跪在地上,“对不起夫人。奴婢想着差不多要晚膳了,打算去厨房看看。夫人那时正在打盹,奴婢不敢打扰便悄悄离开了。奴婢心里担心着大少爷的身体,被外面冷风一吹又想起在祠堂里罚跪的四小姐,一时恍惚忘了跟亦香说一声。去厨房看过后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弄脏了衣裳,奴婢便先回去换了身衣裳。都是奴婢的错,请夫人责罚!”
听起来合情合理,孟浅月这次却没有轻易放过,“作为我身边的老人,院子里的管事嬷嬷,犯这种低级错误,实在不可以原谅!”
不管犯错的理由有多合理,错了就是错了。绝不能让下人们觉得,有理由便可以轻易犯错!
“奴婢知错,奴婢愿意自罚三个月月银!”南嬷嬷道。
算是按规矩加重处罚了!孟浅月面色缓了些,“阿漫现在怎么样?”
原本昨晚孟浅月是打算去看叶漫的,后来决定先磨磨她冲动的性子,让她在里面跪两天再说。
“奴婢差人去看过了,只是晚上睡得不大好,别的都还好。”
孟浅月这才放心了,“传晚膳吧。”
——
叶寒如刘太医所言,在半夜时分醒来,醒来后的嚎叫响彻整个临安侯府,连周边宅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差点以为出什么人命了。
刘太医不堪其扰,开了安神的汤药让叶寒喝了睡下,这才清静了些。
第二天上午,他替叶寒最后看过后开了几副药,叮嘱什么情况下吃什么药,若是拿不准可以请个骨科大夫来看看再吃,然后随着孟悠然和孟茵告别临安侯府众人后,一起前往上京。
“哥哥,我被欺负这事就这么算了!?”
本来叶云涛准备了三辆马车,孟茵非要跟孟悠然挤一起,就是为了问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