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南宫莲表面低调,暗地里奢华荒唐,每日都要花费不少银子。
但她低调的名声在外,不好意思向宫里伸手讨要银子,只能靠封地和庄子上的收成过日子。
她不善处理庶务,封地和庄子上的收益都不好,进得少用得多,便只能苛扣长工们工钱。
去年决定要嫁给叶云泽后,还要用银子为他铺路。
虽然宫里赏赐多,可那些都不是现银,也不可能拿出去当了换成银子。
因此手头上越发紧,将长工们的工钱一拖再拖。
“今日让我身败名裂还想要工钱?”南宫莲露出狠戾的神情,“那些人跑了,就去找他们的家人、朋友!我不好过,他们谁也别想好过!”
那眸中的杀意毫不掩饰,阿圆打了个寒颤,“是,公主。”
——
南宫莲的这些事情,像长了翅膀一样,火速在青州附近以及上京传开。
坊间哗然一片。
皇室的香艳事,大大满足了百姓们的猎奇心理。
因为事关皇室,百姓们不敢当面谈,私下却成了茶余饭后的美谈。
每个人说起淳华公主,皆是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偏偏百姓们谈着谈着,就扯到了先皇身上。
先皇好色,后宫美人无数不满足,还抢了乔方子父亲的前妻进宫,后来又闹出一件惊天大事。
本来随着先皇去世十多年,这些往事早就随风散去。
谁也没想到,会因为南宫莲的事情,那些皇室一心想掩盖的旧闻,会在一夕间又被提起。
据说皇上和太后为此震怒不已。
没过两日,南宫莲收到宫中眼线传来的消息,证明此事不假。
消息说皇上知道此事后,大骂三声荒唐!
皇上一向宽厚仁慈,能惹得他当场大骂,足见此事将他气得不轻。
太后更不用说,气得几宿睡不着觉,几日吃不下饭。
南宫莲不由慌了。
皇上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性子又好,她若认个错求求情,好好善后处理,待皇上气消后,这事多半也就过了。
可太后不是她亲生母妃,与她之间不过是面子情。
现在她犯众怒,让皇室蒙羞,扯上先皇,还扯出陈年旧事,太后估计比谁都想掐死她!
若太后逼着皇上治她的罪,那她到时候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不行,她绝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南宫莲深吸几口气,定下心神后,让阿圆取来纸笔,分别给赵国公夫人和宁国公夫人写了一封信。
“立马送到赵国公府和宁国公府!”
“是,公主!”
——
那日叶珠的满月宴,如一场闹剧一样结束后,叶蓉叶渺叶梨三人,各怀心思。
叶蓉百思不解,到底是谁要对付南宫莲。
南宫莲是皇室中人,在此之前风评一直很好,即不站队太子也不站队南宫焱,行事低调,也没听说得罪过朝中什么大臣。
叶蓉思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大房一家。
因为现在三房和大房都是爵位的有力竞争者。
南宫莲垮了,则代表三房垮了,那爵位就会落到大房头上。
可叶云琅夫妇远在陈留,一心对抗燕军,哪有什么心思来查南宫莲?
至于叶铭三兄妹...
叶蓉脑子里突然闪过叶渺如宝石一般的黑眸。
她失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是叶渺呢?
既然叶渺三兄妹不可能,那应该是南宫莲以前得罪的那些人,处心积虑地报复吧。
叶蓉眸中闪过一抹冷意。
南宫莲今日的下场告诉她,做大事,一定要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揭了南宫莲那层虚伪的皮,报了陈留之危的仇,叶渺心情爽利。
吩咐邱崖派人将那些人和他们的家人保护好,以免南宫莲派人迫害他们。
同时让邱崖提高警惕,因为南宫莲说不定接下来会对付叶铭叶海!
叶梨在那天之后,胆颤心惊了好几天,直觉此事跟叶渺脱不了干系!
叶渺连身为公主的南宫莲都敢对付,若知道她跟叶云琅夫妇的事有关,一定不会放过她!
可现在的她,哪是叶渺的对手?
不行,她一定要自救,想办法躲过此劫!
——
叶珠的满月宴一过,叶渺几人便去了学院。
薛子瑶和乔方子近一个月未见到叶渺三人,一见面便拉着他们絮絮叨叨个不停。
叶渺听得头晕,找了个借口走开透透气。
没走多久,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喊:“叶三小姐。”
会这样喊她的没几人,叶渺无奈转身。
只见祝全从远处走到她眼前,拱手道:“叶三小姐,属下之前有眼无珠,冒犯了你,请叶三小姐恕罪。”
他态度谦逊,面上傲慢之气少了许多,但依然有。
因为祝全认同的是秦先生认同的叶渺,而不是因为叶渺本身而认同她。
“祝堂主严重了。”叶渺道:“在学院里,我是学生叶渺。”
祝全道:“属下明白的。”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祝全喊住她,“叶三小姐稍等,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叶渺站定,“祝堂主请说。”
祝全迟疑了一会,“属下知道叶三小姐手上,有一本秦先生的阵法心得,可否借给属下几天?”
“要是几天太久,一晚上也是可以的。”祝全有些激动道。
叶渺不解,“你既然来了学院,可以直接去向秦先生请教的,秦先生不是那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祝全咳了两声,“实不相瞒,属下是想先了解一下秦先生的阵法,再去向秦先生请教。”
叶渺顿时明白过来,祝全这种心思,有点像知道要与偶像近距离接触了,近乡情怯。
所以想先了解一下对方的喜好和状态,找点共同话题。
“我知道了,不过那是秦先生心血所得,我不能随便应你,我先问问秦先生的意思。”
“属下明白的,谢谢叶三小姐。”祝全感激不尽地走了。
叶渺站了一会转过身,被身后一个娇小的身影吓了一跳。
看她那神情,分明在那站了好一会。
“宁娆,你听我解释。”叶渺扶额,“我和祝夫子,不是你看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