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柏本想说他又不懂阵,被程烁最后一句给堵住了,他年轻气盛,最受不得激,“一起就一起。”
他不懂破阵,到时候跟在那阵法师后面就是了。
上官柏说着就往小姐们那边走去,本来气冲冲的,去到那边后,却立马变得温文尔雅起来。
“各位小姐,打扰了,我对阵法十分好奇,特来跟董阵法师学习一下。”
如此谦逊态度,引来阵阵叫好声。
时间到,上官玖大声宣布,“破阵开始,时间,两刻钟。”
董耀低声对上官柏道跟在他身边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他。
上官柏点点头,掸了掸袖袍,姿态潇洒地跟在董耀走了进去。
还没进阵,便听到公子们那边传来阵阵掌声。
“哇,皇太弟果然名不虚传,已经从阵法里出来了!”有人惊呼。
先进去的董耀已经听不到,上官柏听到这话,面色一黑打算退出来,前面董耀怕他跟丢,伸手将他拉了进去。
“恭喜皇太弟殿下!”
男人之间的隔阂疏离或敌对,有时候很容易消除,只需一场实力的碾压。
好比现在。
程烁自来了齐楚,很少与京城公子们接触,大多是围绕着叶渺与宝儿转。
很多人对他的印象,几乎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这传得多了,就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慢慢的,什么傲慢自大一介武夫之类的话就越来越多。
阵法师在齐楚并不是很受重视,但每个行业只要做到极致,成为顶尖,便能打破行业偏见,受众人敬仰。
董耀在京城阵法师中小有名气,特意前来挑战说明早就做好了准备,结果却被程烁轻松松就破了,足见程烁破阵水平之高。
“恭喜皇在弟殿下。”
“皇太弟殿下,不知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听着公子们那边的恭维声传来,看着还没有出阵的董耀和上官柏,上官玖面色不由沉了沉,瞟了眼刚才还跟她打包票的宋凝儿。
宋凝儿满脸不敢置信,之前从北陵传来的消息,不是说程烁只懂破阵不懂布阵吗?
那为何他的阵困住了董耀?
当时在北陵何天上前挑衅比阵法,最后程烁让叶渺绘了阵图,自己根本布不出阵来,怎么不过几个月,他就会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姐,小姐们突然尖叫起来,“啊!”
“不要脸!啊!”
宝儿好奇地探头,程烁将他按回怀里,淡定道:“看不得。”
这边公子们听到那边小姐们花容失色地尖叫,按捺不住好奇之心,纷纷跑过去。
只见阵中的董耀和上官柏不知何时脱了上衣,抱在一起,正在作不可描述之事。
公子们面上那个震惊之后神情,可就多姿多彩了。
有嘲讽的,有鼓掌的,有不屑的,有好奇的,有瞪圆眼张嘴叫哇的,也有皱眉一副世风日下的模样的。
上官玖自是看不得自己哥哥受辱,也不想自己准备的诗会毁于一旦,以纨扇遮脸,袅袅娜娜地走到程烁身边。
“皇太弟殿下,我代我哥哥他们认输了,请皇太弟殿下将他们放出来。”
她垂着眉眼,露出小半截雪白的玉颈,咬着唇哀声请求的模样,端庄娴淑中又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场中公子们见了,无不动容。
唯有程烁看着叶渺,伸手将她垂下的秀发别到耳后,还暖昧地捏了捏她的耳珠子。
叶渺娇嗔地瞪他一眼,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动人。
上官玖久等不见程烁回应,又见两人互动,咬牙转向叶渺,“长公主,请您跟皇太弟殿下说说,将我哥哥他们放出来。”
叶渺逗了宝儿一会,才缓缓转过头。
“方才让上官小姐等着,是想让上官小姐明白一个道理,对于名草有主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你最先问问他的夫人。”
“不然我会以为你对我夫君有想法,上官小姐是才女,是大家闺秀,怎么能想着做人妾室这么不知廉耻呢?”
上官玖被人揭穿心思,面上一阵臊热,只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夫人怎么能说这么说呢?”清朗动听的男子声音带着不满,上官玖听得心里一喜,难不成皇太弟要替她说好话?
“除了夫人你,别人在我眼里跟牛屎一样。”
牛屎?上官玖的脸红红白白,好不精彩。
——
阵法比试结束了,程烁毫无悬念地取得胜利,顺便多了无数善意的眼光。
宝儿则收获了大部分姨母迷妹。
上官玖咬紧牙关,宣布诗会开始。
不一会,梅楼里的丫鬟们在矮案上摆上笔墨纸砚。
诗会的规矩是这样,公子们边一人想一个主题,放在一个密封的箱子里,由来参加诗会的身份最尊贵的人,从中抽出一个主题,便是此次诗会的主题。
小姐们这边,则按照这个主题,在半个时辰内作诗或词一首,写好后由丫鬟们再不署名誊抄一遍。
抄好后放在一起打乱顺序,然后贴在屏风前,由公子们鉴赏,并对喜欢的诗词自由竞价,价高者得,竞价的银子,则捐给北陵或南安三府。
竞价完全,再公布竞价最高的诗词的创作者是谁。
公子们写完后,程烁作为公子们那边身份最尊贵的,抽了一个主题:战争。
听到那边传来的报题声,上官玖和宋凝儿皆心里一喜,之前与北狄发生战事之后,两人以为太子有功,暗中作了好几首诗,准备讨皇后欢心。
结果后来得知与太子无关,便不了了之,不过此时倒是正好派上用场。
落笔沙沙,转眼半个时辰过去,上官玖见所有人都落了笔,示意丫鬟们上前誊抄。
一刻钟后,丫鬟们落笔,将诗词卷起,准备上交。
突然听到有人道:“慢着!”
上官玖见出声的人是叶渺,眸中顿时涌上笑意,极为善解人意地道:“长公主可是没做好?若是此时要退出,也是可以的!”
叶渺淡淡道:“将这里的管事喊来。”
站在叶渺边上的丫鬟面色一变,上官玖没留意,正要说什么,齐蕙已大声道:“将管事喊来,大皇姐要见他。”
两人身份尊贵,上官玖自是不好再说什么。
不一会,管事喘着气跑过来,“长公主,三公主,请问有何事?”
“这是我写的词。”她指了指桌上反过来的放着的纸,又指了指那面色大变,浑身发抖的丫鬟。
“那是抄词的丫鬟,管事瞧一瞧,她抄的,与我写的,是否一致?”
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饶命啊,长公主!”
管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面色剧变,走过去狠扇那丫鬟一巴掌,“说,谁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