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树丛中,两个人猫着腰躲在里面,等静元师太进了白云庵,才敢出声音。
“风哥哥,刚才那个真的是婆婆吗?”沈倾城小心翼翼地问,生怕惹他伤心了,他对娘的情节有多深,只有她最清楚,那段日子每次噩梦醒来,都是因为梦见她的惨状。
他将担忧的人儿拥进怀里,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低低地在她耳畔低语:“我敢肯定,我没有认错!城城,你掐我一下,我怕这是在做梦!”
沈倾城听话地狠狠拧了一下他的手臂,冷啸风吃痛,轻呼出声,下一刻却兴奋地叫起来。
“如果那真是婆婆,她又不认你,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沈倾城诧异地看着他的反应。
“你不知道,我找了这许多年,一次次绝望,如今能见到她,我就满足了,刚才是我失态了,她既然隐居起来,必定有不能言的苦衷,我没有考虑周详。”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只是一个容貌相似的人怎么办?”沈倾城不想泼她的冷水,但这也很有可能。有哪位母亲在见到自己的儿子时,会如此的平静如波?
“没关系,我会弄清楚的。”冷啸风的眼睛熠熠闪着光,“城城,我想在这里住几日再回去可好?”
“我早说了,我会陪着你的。”沈倾城点点头,“正好我也想要找娘的消息呢,三姨娘不是说,来这里就会找到答案么?”
“对不起,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冷啸风很自责,他是陪沈倾城来找岳母的,刚才他太激动,竟然将之抛诸脑后。
“我理解你!”沈倾城安慰地点头。
进入白云庵,住持静白师太得到消息,连忙迎上来,这个小小的庵堂,从未接待过皇亲国戚,静白师太显得很有些慌张。
“贫尼见过九王爷九王妃,庵堂简陋,只能委屈贵人了!”静白垂着头不敢直视二人,就是门外立得笔直的丫鬟随从等人也尽显大家风范,她心里有些恍惚起来。
沈倾城微微一笑:“师太言重了,佛曰:‘众生平等’,你只当我们是普通的香客就好。”
静白师太微微松口气:“不知二位是要上香还是祈福呢?要不先用点斋饭吧,有现成的!”
“也好!”沈倾城向浣纱暗示一下,浣纱立刻取了九百九十九两银子交给静白,静白惊诧不已,纵使知道眼前两位是尊贵不凡,这白花花的银子还是很让她晃了下眼睛,她瞥了眼静默不语的冷啸风,虽然有点意动但却不敢伸手去接。
沈倾城温婉一笑:“我听说白云庵的头柱香最是灵验,既然要祈福必是最好的。”
静白大喜,忙不迭地道:“是呢,王妃真是有缘人,您的心意诚,佛祖定会听见您的祈祷的!”
沈倾城笑道:“那样最好。”
静白欢喜地接过沈倾城给的香油钱,忙忙地催促小尼姑下去备饭。
很快便有小尼姑送来了斋菜,静白欲退下,沈倾城却唤道:“师太慢走,我们初来乍到,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想请师太解惑。”
静白怔了怔,她就知道,怎么有那么便宜的事?手中的银子可是够她们庵里上上下下一年的所有开销的。
拿人手短,静白想了想,退了回来,却不敢真与二人同坐一桌,只站在一旁等着沈倾城发问。
沈倾城却并不着急,一直到吃完了斋饭,她接过浣纱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才出声问道:“适才在路上偶遇静元师太,感觉很面善,似乎跟我的一位故人很像,不知师太可知她出家前的事?”
静白松了口气道:“静元师姐啊,这个贫尼倒是不清楚,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此处了,这些年也没有人来找她,王妃怕是认错人了吧。”
沈倾城看她一眼,静白忙敛眉站好,沈倾城却没有责备她,继续道:“那师太可知道一个叫兰姑的人?”
静白同情地看着她,“兰姑啊,静元师姐跟她的关系最好,五年前她已经离世了,她这一去,师姐越发的少说话了,每日就是念经诵佛,很少跟人交流,我们都很有些畏惧她。”
沈倾城看了眼冷啸风,只见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肌肉紧绷,一双漆黑如墨的深眸掠过一抹流光,他噌地一下站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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