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冷啸风黑着脸道,墨竹连忙跑过去,这边车夫和几个随性之人忙着将马车抬起来。
妇人那边陆续有人围上去,七嘴八舌地安慰那娘儿俩:“可怜见的,快别哭了,带孩子去看诊才是正经。”
另一个反驳道:“看什么诊啊,这孩子根本没伤着,怕是撞了邪了,该去请虚无道长驱邪才是!”不少人纷纷赞同,地上那妇人却一动不动,兀自抱着孩子哭闹不休。
有人看到了翻在路边的马车,惊叫一声:“呀,是睿王府的马车!”马车上罩着鎏金顶子,莲花纹装饰的流苏帘上方印有“睿”字记号,九王爷的封号正是睿王。
许多人都聪明地噤声了。
墨竹很快跑回来,禀报道:“王爷,那母子二人赖在地上不起来。”
“那孩子呢?她都不担心吗?”沈倾城皱眉,不是该先给孩子看病吗?
“身上只有点擦伤,可那妇人却不依不饶的,怎么劝都没用。”墨竹为难地摸摸后脑勺,他倒是可以将人提溜起来,可是那么多人看着,到时候就说不清了。
“敢算计我,胆子不小!”冷啸风脸沉沉的,浑身散发着森冷之气,就要走过去。沈倾城忙跟上去,小声道:“他们既是有人指使,这会儿怕正等着你过去呢,待会儿你别出面,我来。”
敢跟九王爷对上的,肯定不是普通的人,沈倾城怕他上当,看冷啸风点头,两人并肩走了过去。
“王爷来了!”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让冷啸风等人走上前来。
沈倾城使了个眼色,浣纱很快上前,询问道:“大嫂,让我看看孩子。”
那妇人却将孩子往怀里一塞:“不要抢我的孩子!”眼睛瞪得老大,戒备地看着浣纱。
浣纱见她把孩子抱得紧紧的,不敢动手去抢,恐伤了孩子就更说不清了。
沈倾城冷眼看着,转头睨了墨竹一眼,墨竹在一旁小声道:“那孩子明明没有受伤啊!”
刚刚他在暗处看得仔细,今儿天还热,孩子只穿了一件竹布褂子,一眼就能看个清楚。
沈倾城心里有了计较,走上前去:“刚才倒在车前的就是这孩子?”
妇人听她的话眼睛一亮,看沈倾城神色温和,并无生气的样子,心里稍安,抱着孩子给她行礼:“您就是九王妃,您行行好,救救我的儿子啊!”
沈倾城扯出一个笑点头,让浣纱上前将小孩放平,伸手探了探他的脉,那妇人大惊,就要去抱孩子,浣纱却一把拉开她,“急什么,我家王妃也会些医术呢。”
妇人近不了身,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沈倾城的手搭上孩子的手腕。沈倾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妇人:“脉搏跳动有力,一点异状都没有。”
妇人抱着儿子的手直打颤,就感到一股凌厉之气射向自己,沈倾城厉声道:
“谁指使你们来的?”
那妇人惊恐不已,慌忙就向沈倾城磕头,“王妃明鉴,小妇人并无人指使,只是偶然经过此地,小儿顽皮冲撞了贵人,求王妃开恩不要降罪!”
“无人指使?你怎会知道我是谁?”分明是此地无银,这种小伎俩也能瞒过人?
那妇人傻眼了,连忙解释:“刚才他们说的,小妇人并不知您是谁,只是见着您气势非凡定不是普通人,便胡乱猜想的!”
她拼命想着措辞,沈倾城却丝毫不信:“单凭你这点碰瓷儿的手段,就想欺瞒于我?”
那妇人立刻又开始大呼冤枉,冷啸风再也看不下去,吩咐道:“来人,将此恶妇拿下送官查办!”
妇人哭闹得更厉害了,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几个随从也不好当众强拿了人,竟让那妇人嚣张了好一阵。
沈倾城命人将她强行按住,一把捏着她的嘴:“你大可以继续撒泼,不过我可告诉你,我是学医的,刚才我的马车为了避开你的儿子,已经翻在了路边,根本没有撞上他。是好是歹你心里有数,你若是想去大牢里吃牢饭,我立马就成全你!”
那妇人已经瞠目结舌,趁着沈倾城站起身的当口,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扒开众人,一溜烟跑远了。
墨竹带人就要去追,冷啸风抬手制止:“不用了,他也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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