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偎进他的怀里,心里暖融融的。
太阳偏西,两人还依依不舍地偎在一起,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一阵凉风吹来,冷啸风敏感地感受到怀里的身子颤了一下,抱起她道:“天色晚了,咱们回去吧。”
沈倾城全心全意地依赖他,闭上眼睛,又一次随着他飞了起来。
墨竹和浣纱在假山底下,早已等不及了,见他们下来,连忙迎上来。
“王爷——”墨竹一脸的焦急,看了眼沈倾城,欲言又止。
“说吧,什么事?”冷啸风示意,最近沈倾城怀孕,他是有些紧张过度了,今日才知道,其实许多事她都是知情的,只是怕他为她担心,才让他以为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是柔韧,不是软弱,不需要瞒着她。
墨竹有些诧异,还是照实说了:“王爷,方大人——他涉嫌杀人,已经被京衙关了起来!”
“什么?方言怎么会杀人?”两人同时惊呼出声,对视一眼,不可思议地盯着墨竹。
墨竹被他们超大的声音震得耳膜发疼,连忙道:“奴才也不知怎么回事,总之此事千真万确,墨青亲自来传的消息,京城现在人人都知道了。”
“九郎,我们这就回去!”沈倾城拉着冷啸风,急急地道。
“等等,先弄清楚再说,不要着急!”冷啸风安抚她,看向墨竹,“墨青呢?立即让他来见我!”
“是!”墨竹立即出去领了墨青进来。
墨青进了别院,迎上冷啸风二人,连忙上来见礼,冷啸风挥挥手:“不必了,你快说说,方大人涉嫌杀人是怎么回事?”
墨青将自己探到的情形一一说了:“……天香楼所有客人都看见了,那两个人被方大人压制着,没过一会儿就死了一个,奴才觉得事情蹊跷,就顾不上王爷的嘱咐前来报信,打扰王爷王妃了,墨青愿意领罚!”
沈倾城瞥了冷啸风一眼,原来他还这样知会过底下的人啊,要不是墨青胆子大,又深得他的信任,恐怕还没有这个胆子闯进别院,难怪他都没亲自来报信,而是通过墨竹来说。
冷啸风被她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右手握成拳掩了嘴,掩饰性地咳嗽一声道:“那个,我不是想让你好好散散心吗?你肚子里有咱们的孩子呢,要是什么人都来,冲撞了可怎么好?”
“就你理多!”沈倾城嗔他一眼,“快收拾一下,咱们得赶快回去了!”
冷啸风刚住了没多久,很是舍不得,可事情紧急,也只好依依不舍地让人收拾行装打道回府。
两人坐在马车上也没闲着,冷啸风早派了墨青再去打探,半路上他就回来了。
“禀王爷,奴才去了太子府,太子殿下正为此事发愁,听说您回来了,请您立即去太子府议事!”
冷啸风应了,吩咐他和墨竹:“等会儿进了城,你们护送王妃回府,然后来太子府找我。”
沈倾城却道:“不,我想跟你一起去!”
冷啸风知道她担心方言,让墨竹几人候着,将她拉进车厢里劝道:“城城,这件事交给我,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不行,我要去!事情跟我有关,我不能做个缩头乌龟,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心虚呢!”沈倾城却十分坚持。
他失笑:“你怀着孩子,理应在家养胎,怎么是心虚呢?乖,等我回来,一切都解决了!”
“你说,是不是不信我?之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沈倾城板起脸,不悦地看着他。
执拗起来的她令冷啸风很头疼,他只好耐着性子哄她:“城城,我怎么可能骗你呢?但这件事跟你有关,你的确不适合去,如果你去了,不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么?”冷啸风不肯让她跟去,她是孕妇,又受流言困扰,不宜出面。
沈倾城却严肃地看着他:“不,你不让我去,我就去找父皇!”
她一脸的坚定,冷啸风最后只能投降,“好,依你还不成吗?”
沈倾城立马绽放一个笑容,凑近他的耳朵:“九郎,你最好了!”
“淘气!”他拧了下她小巧的鼻子,没好气地道。“到时候不要哭鼻子就好!”
事情跟谣言有关,只怕会提起一些不好听的话,他真不想她去。
“怕什么,我有神通广大的夫君,还有人敢欺负我吗?”沈倾城一脸温柔地靠近他怀里。
冷啸风无奈地摇头,得,有她这一句话,也算是值了!
于是掀开帘子吩咐车夫:“直接去太子府!”
马车加快了速度疾驰起来,冷啸风怕颠簸她受不了,索性将她抱在自己腿上,沈倾城心里十分安心,有这样呵护备至的男人在身边,她有何惧?
太子冷啸竹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踱来踱去,让方言自救,说来容易,可也很难。
若是成功了倒还好,如果不成,他就折损了这只得力的臂膀,并且有可能受到牵连,单从这次的流言时间蔓延速度来看,操纵者是势在必得,不可能只为了一个方言如此大动干戈,此人怕是有更深的目标,方言已经是他这个阵营的人了,到时候牵出萝卜带出泥,他冷啸竹想不受到牵连都不行。
门外传来敲门声,路隽在门外通报:“殿下,九王爷来了!”
“快请!”冷啸竹一下子有了精神,若不是皇帝拘着他,怕是老早就去找老九了,他才离开一两天,自己就离不开他了!
“是!”路隽应了,冷啸竹又唤道:“对了,让念云也过来。”
冷啸风夫妻进来,林念云也刚好到,见了沈倾城亲切地去扶她:“你身子重,怎么不在家里养着?”
“这时候正好走动走动,将来生产也顺利些。”沈倾城道。
冷啸风就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无可奈何地摊手。
冷啸竹将案子说了一遍,跟墨青说的基本一致,他颇有些担心:“这件事若是办不好,我们恐怕就成了别人刀俎上的肉,任人宰割啊!父皇有心让方言将功折罪,但师出无名,是不能服众的。”
“行,我们只需找一个契机,证明方言确实有可能是冤枉的,只是恐怕难上加难。”冷啸风赞同地点头。
沈倾城凝神想了想,道:“这倒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天香楼那里一定还有人看见,难道就没有人真正看明白?就算是坚称方言杀人的,也该有个过程,什么都没看清就胡说八道,可以治他诬陷之罪!”
冷啸竹眼睛一亮:“对啊,九弟妹说得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得这么深入?我们都相信方言没有杀人,那些人若是说谎话,就一定能找到他们的破绽!只要让方言扳回一局,我们就不会因此失去他!”
冷啸风赞赏地道:“好,那这样,三哥你应下这项差事,到时候我替方言求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兄弟俩计较一番,初步拟好计划,那边两个女人就开始闲聊起来。
林念云将沈倾城拉去了掬月阁,这里跟之前已经变了许多,摆设大气奢华,尽显主人的地位非凡。
“你如今是准太子妃了,果然不一样!”
沈倾城刚说完,立即就被轻捶了一下:“你也来说这些算话?小心我记仇啊!”
“哟,还没正式过门儿呢,就像拿捏我这个妯娌了,我们太子妃真是个狠角儿啊!”沈倾城打趣着,引起林念云追着她跑,丫鬟浣秋就连忙道:“太子妃千万小心,我们王妃身子重,可别伤到了!”
林念云这才发觉自己疏忽了,忙扶了沈倾城去美人榻上坐,后怕地拍着胸脯:“我真该打,要不是这丫鬟提醒,竟然大意了呢!”
沈倾城看了浣秋一眼,忽然皱了眉:“咦,浣纱去哪儿了?”
浣秋就惊现异色:“王妃,浣纱姐姐没跟您告假吗?她刚刚跟奴婢说,她请了假去探亲,已经走了快一个时辰了!”
沈倾城脑子轰地一声,浣纱从来没有跟她告过假,她到底在做什么?最近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沈倾城做梦都想不到,浣纱一个小小的丫鬟,也能掀起轩然大波,她已经先他们一步去了京衙,此时就站在京衙的牢房外面,忐忑地望着牢门。
站了一阵,就有一个狱卒出来,浣纱深吸了口气,下一刻脸上就带了愁容,红着眼圈上前哭诉起来:“狱卒大哥,我想进去看看方大人,麻烦您通融一下好吗?”
“方大人?”狱卒挑眉看她,审视地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你是他什么人?”
“我……“浣纱欲言又止,脸上就现了红晕,“大哥,你就别问了,方大人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说过,将来要一心一意待我,他一定不会杀人的!”
狱卒听她这话很有些兴趣,最近关于那位方大人的传言实在是太多了,甚至有提到九王妃的,但之前都是只听见传言而不见其人,而此时眼前却是活生生的人,不知眼前这个姑娘是什么人物啊。
“姑娘,我们这里有规矩,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狱卒挡住了门口,不让她进去。
浣纱无论怎么说,狱卒都不放她通行,她一急,索性放开喉咙大声喊起来:“方大人,浣纱来看你了,你在里面好好吃饭,千万别难过,你若是有事,浣纱绝不独活!”
狱卒华丽丽地雷住了,方大人心仪之人,不是什么小未婚妻,也不是九王妃,而是眼前这个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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