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鬼祟(1 / 2)

“王妃,元、元后娘娘来了!”梅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慌里慌张地来找沈倾城。

“元后?她怎么会来?”自从琴歌死后,冷啸风就不让她进宫请安,沈倾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一定是萧婉对她有意见,所以才故意避开的。

可是,想不到她竟然屈尊降贵,来王府了。

她心中一跳,该来的躲不掉,索性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浣纱担忧地拉住她:“王妃,您就这样出去见元后吗?要不,奴婢服侍您换身衣裳?”

“不必!”沈倾城挑眉,“我就是打扮成天仙,她不待见我,也是徒劳!”

几个丫鬟连忙跟上,簇拥着她出了门,萧婉正在正厅里吃茶,雍容华贵,不怒而威。

沈倾城径直走到她跟前,跪了下去。

“臣媳见过母后,不知母后光临,还请母后见谅!”、

“起来吧,你们夫妻一个鼻孔出气,我若真怪罪了你,过一阵子老九又要跟我怄气了!”萧婉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应了,让人将她扶了起来。

沈倾城松了口气,萧婉虽然语气很冲,但是这份上,已经算好的了,毕竟,上回为了制造鲜明的泼妇形象,琴歌跟她在宫门口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怎么都损了萧婉的脸面。

“多谢母后!”沈倾城缓缓起身,走到她跟前亲手替她换了茶水,递给她道:“母后能体谅,倾城的心就放下了,琴歌的事,我真没有想到会这样,王爷没少埋怨我,都是倾城的错!”

她一番做低伏小,萧婉脸色缓和了许多,她看着沈倾城,幽幽道:“行了,我不是个糊涂之人,我想,你那样做定有你的理由。”

画语在一旁笑道:“王妃您误会娘娘了吧,娘娘说了,琴歌的死,必定不会是您做的。”

沈倾城没想到会是这样,睁大眼睛看着她,萧婉摆摆手,又道:“那件事就这样算了,可是,以后这样的事不可以再有。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好自为之吧!”

“是!”沈倾城乖巧地应了。

萧婉没留多久就离开了,什么都没有说。梅丫奇怪地道:“王妃,元后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沈倾城沉默良久,没有说话。心里在思量,有什么事情能让萧婉这么放低姿态?

晚间,冷啸风回来的时候,沈倾城将此事说给他听,嗔怪道:“都是你,母后心里该怎么看我啊?”

冷啸风神色却十分严肃,定定地看着她,眸中似有感伤。

“九郎,你怎么了?”沈倾城担心地问。难道他生气了?

他揽她入怀,半晌才幽幽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最受父皇和母后的疼爱,可是,似乎并非如此。”

沈倾城狐疑地抬起头,“你是说?”

他撇开头,极不情愿地承认:“母后是怕我跟太子生了离心!”他自嘲一笑,“我若有异心,还用等到今日?”

沈倾城心中忽然悲凉起来,原来,萧婉放下姿态,是为冷啸竹铺路,同样是她的儿子,不知道她有没有顾虑到冷啸风的想法。或许,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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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是腊月二十八了,皇帝病重,人心惶惶,以往张灯结彩奢华大气的皇宫,并无多少过年的热闹气氛,反而因为皇帝的病情,显得十分沉寂。

太后率众妃嫔为皇帝祈福,太后拨弄着手里的佛珠,眼睛微闭,虔诚地念念有词。最后,她亲手点燃了三炷香,插在香案上,才起身看向身后的宫妃。

“好了,现在轮到你们了。记住,为皇上祈福,心要诚,否则惹怒了佛祖,非但不保佑皇上,还得降罪于我天元。”

她指了指萧婉:“元后你来吧。”

萧婉规规矩矩地走上前去,取出三炷香,可是,怎么点都点不着,萧婉有些急了,又换了香,依旧毫无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众妃嫔纷纷猜测。

“莫非是菩萨怪罪?”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蜡烛纷纷熄灭,佛堂里寂静一片,众妃和伺候的太监们个个面如土色。

“菩萨降罪了!快跑!快跑啊……”有人喊起来,众人都恐慌起来,纷纷往外面乱窜。

一时间,脚步声杂乱无章,大家争先恐后冲出佛堂,生怕跑慢了被佛祖拉住了脚。

次日早朝,百官们也听闻了此事,纷纷议论起来。

皇帝病重,太子冷啸竹暂代听政,严总管依然随侍在侧,小声道:“太子,佛堂的事你听说了吗?”

冷啸竹凝了眼不语,严总管小心翼翼道:“如今大家都在传,是闹鬼祟了,恐怕皇上……”

“严总管慎言!”冷啸竹冷冷地扫他一眼,“你可是父皇最信任之人,不过是香受了潮而已,自然点不着了,凑巧而已,这话休要再提!”

“可是……内务府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怎么会受潮呢?况且还有专人负责,事后也检查过,什么问题都没有!太子您看……”

严总管纳闷地想着,冷啸竹顿住脚步:“严总管,你也要跟着别人一样蛊惑人心吗?好了,本宫再说最后一次,这件事,不许再说!”

说完迈步进了大殿,严总管立在原地,看着冷啸竹挺拔的身影,眼里渐渐涌起泪花,“皇上,您果然没有看错!”

事情远远出乎人的意料,鬼祟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尤其是当时参加祈福的宫妃,已经有两个胆小的吓得一病不起,有人说是她们作孽多端,被皇上游荡的魂魄发现了,找他们算账来了。

没过两天,那两名宫妃就突然暴毙,腊月三十,正该团圆的日子,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正月初一,大臣们再也坐不住了,早已不问朝政的王太傅也来上朝,其中不乏其他重臣,纷纷上表,请太子尽快登基。

王太傅首先提出:“太子殿下登基,众望所归,若晚了,我天元王朝将面临更大的灾难,还请太子不要推辞。”

沈伯陶等朝中重臣也纷纷附议,太子都严词驳回:“各位大人,父皇如今卧病在床,本宫若是擅自登基,父皇他日醒来,本宫有何面目去见他?”

还有人要劝,太子抬手道:“此事容后再议,总之,本宫是万万不可能登基的!”

百官们感叹,太子真是个至情至孝之人,可是如今皇上缠绵病榻,究竟何时才能醒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岳父,您跟王太傅,关系很近吗?”下朝后,冷啸风跟沈伯陶一起说话,刚刚在朝堂上,他没想到,第一个出来拥立太子的,竟然是极少过问政事的王太傅。

沈伯陶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我也很纳闷,按理说,王太傅跟我是亲家,可他今日突然上朝,这件事我从未想到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真是不明白!”

冷啸风沉思了一阵,神色严肃起来。“您先走一步,小婿去看看父皇!”

冷啸风到了皇帝的寝宫,却见外面重兵把守,一名眼生的御林军拦住了他。

“王爷,抱歉,如今皇上身体欠安,我等奉命守护,任何人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