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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到最后,她即便是闭上眼睛,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奔涌,泪珠从眼角滚落,她的九郎,可知道此刻她在想他?
观众们无不动容,今天的沈倾城比以往更真实,更让他们着迷,这样一个为爱落泪的歌者,深深地打动着他们的心。
优美伤感的旋律依然还回旋着,她还在清浅吟唱:
“你的笑容就像一首歌,滋润着我的爱;你的声音就像一条河,滋润着我的情……”
今天的沈倾城,绝美得犹如精灵,纯洁得犹如仙子,又深情得让人不忍再有一丝一毫的亵渎。
发布会之后,观众和媒体好评如潮,可以想见,明天的新闻头条,该是如何大快人心,潸然泪下。
直到回程的车上,沈倾城还沉浸在伤感的氛围中无法自拔,她好想念那张俊朗的笑脸,他深情地唤自己:“媳妇儿,城城!”是那么清晰带着磁性的嗓音犹在耳畔回响,绵绵不绝。
“倾城——”萧风久久地凝视旁边副驾驶位上的文静女子,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冲花了妆容,看着有些狼狈。
可她浑然不知,痴痴地注视着窗外,看车灯掠过,眼睛一瞬也不瞬。
“倾城——”他又唤了一次,她终于慢半拍地回过头来,茫然地看他。
萧风挫败了,方向盘一转,“哧——”一声尖利的刹车声,车子稳稳地停在马路边。
沈倾城不经意地回过头来,眸中有一丝惊慌和不解。
两人沉默良久,最终,萧风开口:“以前,你最怕这样的急刹车,每次你都会尖叫出声,我以为是当初车祸的后遗症,可是你现在竟然不怕了!”
沈倾城清淡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波澜。
“还有刚才,你唱歌的时候,你好像在看我,又好像透过我看着遥远的某处,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注视她,不确定地问,“你心里,有别人了?”
沈倾城一愕,怔怔地看着他,这张与某人酷似的脸明显地写着受伤,眼神是那样深邃。
她怎么舍得让酷似他的人如此?理了理纷乱的情绪,她叹口气,良久不语,而后默默地推开车门,凉凉的夜风袭来,脑中清醒了许多。
萧风跟着下车,见她擦去脸上的泪痕,目光变得清澈明亮而又坚定起来。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能觉得是天方夜谭,但是,我还是想请你试着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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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国皇宫,太后萎靡地躺在床榻上,抬眼望着空荡荡的寝宫,袭来无边无际的恐惧。
“来人,快来人哪!”她无力地捶着床,可是没有一个人,留给她的是一片静谧。
许久之后,终于响起了脚步声,太后眼中倏地绽放出一丝神采,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冷啸竹一身明黄的服饰走进来,那刺眼的明黄炫花了她的眼。
“皇祖母,朕来看你了!”冰凉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
“皇——帝!”半个月前,太子已经登基做了皇帝,尽管不愿承认,太后,不对,如今该称太皇太后,还是极不情愿地出口喊了一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当初她与泰王里应外合要逼宫迫他,最后云帮子弟掳了泰王,当场被射杀,而她这个太后,也断了羽翼,再没有能跟他谈条件的本事。
如今,她虽然还住在慈宁宫,却搬到了一个极简陋的偏殿,下人们也怠慢起来,唯二伺候她的罗公公和赵嬷嬷此时也不知去向。
冷啸风冷冷地看着床上的老妇,淡淡道:
“皇祖母过得还好吧?最近边关争锋又起,需节衣缩食,母后带头做了表率,委屈了太皇太后,还请谅解!”
“你这个不孝的忤逆子孙,让哀家住在这个破地方,你连脸面都不顾了吗?”太皇太后气急,他还真打算不顾祖孙情分,不顾天下人的眼光了吗?
冷啸竹嘴角浮起一抹玄弧,冷冽地看着她:“非也,朕这样做,恰巧就是因为孝顺。当年你和崔后,联合起来欺负我母后,甚至连我和小小年纪的九弟也不放过,今天的结局,早已注定,我是来告诉你这一点。”
“你说哀家和皇后?”太皇太后愣怔了一下,忽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空旷凄凉,不绝于耳。
房门外立着另一道挺拔的身影,冷啸风听到那凄绝得有些令人发憷的笑声,若有所思地蹙紧眉头,缓缓转过身子。
“王爷,府里来人传话,说王妃又醒过来了!”墨竹上来禀报。
冷啸风狂喜,猛地抬起头,确定墨竹脸上的认真,吩咐廊下候着的严总管道:“告诉皇上,本王有事先走一步了!”
“诶,王爷,皇上说了有要事相商……”话还没说完,冷啸风早已如一阵风离去了,他摇摇头,轻叹:皇上和王爷,一个太绝情,一个太专情,这该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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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身体有点不适,但还是会有两更,第二更估计会到六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