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城眼皮微垂,不是她为了巩固地位,而想让跟她交好的姐妹洛璃进宫的吗?听她这话,竟然还是先皇的意思?
萧婉不待她回答,又道:“男人都是不可信之人,这琼花宫,还有出云殿,还有淑妃那劳什子亭子,算得了什么?我这一生,已经看破红尘,一切皆是浮云,一切皆是浮云啊……”
她一边喃喃低语着,一边起身缓缓走向寝殿外面,沈倾城见她神思恍惚,连忙跟出去。
萧婉走到琼花树下,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很早,琼花树已经泛出点点绿意,萧婉望着那一点点绿,目光悠远绵长。
沈倾城忽然有些哽咽,也只有如今,先皇逝去,她才敢露出这种情态吧?她终于可以无所顾忌了。
墨竹去而复返:“王爷王妃,大理寺方大人求见!”
“方言,他来干什么?”冷啸风蹙起眉,他并不欢迎他,可是每次他都能坐上个把时辰,想起他对自家媳妇那点心思,他就排斥得厉害。
“九郎,你去见见他吧,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沈倾城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间走。
墨竹小心看了眼冷啸风明显不爽的脸色,大着胆子道:“方大人说,是来见王妃的!”
说完他连忙闭了眼,不敢看冷啸风那瞬间黑如锅底的脸色。
果然,冷啸风咆哮起来:“什么?他倒是不拘小节得很!”
沈倾城白他一眼:“快走吧!”方言点名要见她,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半拉半拽着冷啸风,让墨竹前面引路。
冷啸风不情不愿地,却也怕她用伤了力,忙扶着她,警告道:“你不许盯着人家,让别人误会啊!”
沈倾城哧哧地笑:“好,你放心,你是我的偶像,到时候我一定只盯着你,眼睛冒星星,流口水,好不好啊?”
“小东西,不知羞耻!”冷啸风瞥了眼旁边跟随的下人,笑骂了一句,心里却乐开了花,受用得很。
方言在前厅等得急了,直转圈圈,冷啸风轻咳一声,他抬头见了,忙大步上来,连行礼也忘了,就道:“王爷王妃,那个替王府做过法.事的文正大师,圆寂了!”
“文正大师圆寂了?”冷啸风猛地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文正大师作息时间很规律,可今日却迟迟不起,小沙弥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咽气了!”方言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
“方大人是怀疑什么吗?”沈倾城脸色也沉肃下来,如果是正常死亡,方言就不会如此着急了。
“是,我怀疑,文正大师的死有问题,你们看!”方言将手里一封书信和一沓线装的书册递给她。
沈倾城并未伸手接过,而是看了眼冷啸风,方言自知不妥,忙递到冷啸风面前。
冷啸风这才缓缓接过,打开看了一眼,不解地看着方言。
方言解释道:“这是文正大师前几日写的手札,他平常有写手札的习惯,还有这封信,是写给一名叫清远的友人,内容多有劝诫之意,并言明自己过几日会去寻他。这样有明确计划的高僧,是不太可能在心愿未完的时候突然圆寂的。”
冷啸风和沈倾城都点点头,这样的高僧,一般来说,会在他们所有的事情了结之后,功德圆满之后安静地死去,他们好似有一种控制自身意志消亡的特殊境界,支撑着他们将心中的所想圆满完成。
不过,这有点匪夷所思,沈倾城还是忍不住道:“单凭这书信和手札就判定文正大师的死亡有异,未免站不住脚,可还有其他可疑迹象?”
方言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王妃果然蕙质兰心,一语中的!”他取出一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个蜜蜡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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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沈倾城双眼微凝:“这像是女子之物,难道跟文正大师的死有关?”
“这是在文正大师的禅房里发现的。”方言解释道,“据小沙弥讲,文正大师除了佛珠,从来不佩戴任何饰物。所以,他们觉得文正大师并非自然圆寂,而是被人害了!想请王妃帮忙侦破此案。”
冷啸风沉下脸来:“你们大理寺干什么吃的?还来麻烦一个孕妇?也不嫌丢人!”
方言并不退让,认真道:“王爷,你跟文正大师也颇有渊源,难道你忍心看到他死于非命吗?再说,这件事皇上已经知晓,正下旨让大理寺三日之内破案,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沈大人可也脱不了干系!”
“你……”冷啸风气哄哄地,这个方言,竟然拿他岳父来压,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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