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内阴森可怖,狭长的走道两边是狭小的囚室,因为光线原因,需要走到及近的位置,才能将这不大的囚室看得一清二楚。
狱卒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两边囚室的犯人就像是趋光的飞蛾一般,聚集到门口。脏污而瘦削的脸颊嵌在牢门的缝隙之间,眼神直勾勾地望向走在狱卒身后的诸葛云乐身上。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有才入狱不就的犯人扑到牢门前,从牢门缝隙当中伸出手,极力试图去拉扯诸葛云乐的衣摆。同一个囚室的犯人蹲在角落,冷漠地看着这个新人徒劳的挣扎。
“怎么回事?”诸葛云乐瞥了一眼那个喊冤的犯人,停下脚步向前面带路的狱卒问道,狱卒看了看那个不停呼冤的犯人,然后转身对诸葛云乐说道:“回大人,此人为山匪做引路人,洗劫十三个村庄,五个城镇,秋后便要处死。”
诸葛云乐皱紧了眉头,不再理会那人的哭喊,径直走到尽头的刑室。
“诸葛大人。”刑室之中,牢头一早等在了这里。见诸葛云乐走了进来,赶紧行礼。诸葛挥挥手,上前在椅子上坐下,又示意牢头在自己下方坐了,才问道:“蔡大人,今日我来是为了什么,想必你也已经清楚,黄远入狱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一切,不轮大小,事无巨细请全部复述一遍。”
蔡牢头赶紧称是,他也知道事关重大,必然不敢隐瞒。在他的治下,发生了重犯被掉包的事情,想一想都觉得不仅自己的乌纱帽不保,连脑袋都不怎么稳当了。
可惜事与愿违,蔡牢头就算再想将功折罪,可这囚犯到底是怎么被替换的,当真是一头雾水!事情太久了,若是收押之初就发现,还能推说是押送过程当中出了问题。可这人都处决了,这才说人是假的。这上哪儿说理去?
蔡牢头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详尽到堪称是将这段时日从早到晚的流水账给背了出来。可惜诸葛还是没能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蔡牢头也是,他额头上不禁冒出细汗,突然他灵光一闪,要说异样,除了那位大人,还真没什么值得一说的东西。
可是……当真要说?
蔡牢头敏锐地感觉到,这似乎不是一件小事。他心中隐隐涌起一股不详的感觉。
“蔡大人可是想起什么了?”诸葛感觉到蔡牢头情绪有变,似乎有什么想说又不敢说的东西,诸葛心中一震,提起精神,“蔡大人,我刚才说过,事无巨细,只要您想到的都可以说。”
蔡牢头面上还有些犹豫,诸葛心中一转,随即说道:“蔡大人放心,本官奉皇命调查此案,一切证据皆会排查清楚,不到万无一失绝对不会公之于众。更不会让众人知晓是谁向本官透露了证据。”
“蔡大人无需担心连累自己,只管放心便是。”诸葛说道,蔡牢头听见诸葛这样说,心中松了一口气,面上却道:“诸葛大人言重,小的岂是那种畏首畏尾的小人。便是大人不做这些保证,小的也不敢有所隐瞒。”
“不瞒大人,那囚犯自收押以来,不吵不闹,也不惹是生非。当真是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等当真是不知从何时起,这人就被调换了,除了……”蔡牢头看了诸葛一眼,诸葛追问道:“除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