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伺候皇帝穿好了衣衫,扶着他出了寝殿。
禁卫军的侍卫立刻就围了过来。领头的校尉看了看盛月,又看了看皇帝,还是不敢直说让皇帝回寝殿去,只能拐弯抹角地说道:“陛下,您 大病初愈,太医嘱咐了,您得静养。”
皇帝还没有说话,盛月却瞪着眼睛训斥道:“陛下的身子陛下自己心中没数吗?陛下想去哪儿还需要得到你的同意了不成!还不滚下去让人将仪架准备好!”
那校尉挡不住,只能带着人下去准备东西。
盛月扶着皇帝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陛下,盛统领也太不懂事了。您不过是偶有小恙,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卫军看着,没的让人心慌。”
皇帝闻言笑了笑,说道:“爱妃别恼,这不是盛卿的错。”
“朕病了,为了防止有心之人窥伺帝踪,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皇帝倒是想得开,并没有觉出任何异样。盛月见皇帝兴致颇高,而且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的出现表现出惊讶,盛月心中也有了一些迟疑。
“陛下。”盛月想了想,说道:“今儿早上,臣妾收到消息说让各宫妃不必再前往养心殿伺候。可是臣妾又听说,娜雅妹妹似乎才去过养心殿……”盛月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皇帝的神色。
说起早上的禁令,皇帝的神情恍惚了一下,不过这点恍惚转瞬即逝,盛月并没有发现。皇帝听见盛月这样说,便道:“哦,这两天你们也都累了,朕觉着今日精神不错,就不想把你们都拘在养心殿了。”
这么说倒也说得通,盛月心中疑虑打消,又恨起娜雅来。她们这些人到底还是老实了一些,皇帝让不去就不去,不想娜雅,果真不愧是江湖出身,皇帝都说了不要人伺候还要巴巴地往上凑,好不要脸。
盛月在心中把娜雅骂了个彻底,走着走着,盛月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她们身后的禁卫军,一队人马各个面容严肃,恨不得将皇帝和盛月团团围起来。那架势,就跟在押送犯人一样。盛月心中顿生一股怒火,不过她还有点理智,没有当着皇帝的面大发雷霆,而是扶着皇帝去了御花园的凉亭里坐下,然后叫来领头的禁卫军都尉,板着脸吩咐道:“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你们在暗处戒严便是,别一个个地都杵在陛下面前,看着就心烦。”
那都尉是盛无为的心腹,盛无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紧紧跟着皇帝,如果实在不能将皇帝拘在养心殿,那不论皇帝去哪儿,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可现在盛月要打发他走,都尉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盛月见着都尉半晌不啃声,竟不将自己的吩咐放在眼里,顿时怒道:“本宫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
“末将听见了。娘娘恕罪,实在是陛下安危比一切都重要,末将实在不敢擅离职守……”都尉连忙说道。
盛月闻言眉毛都竖起来了,说道:“什么叫陛下安危比一切都重要,你这是在怀疑什么?怀疑本宫会对陛下不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