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繁枝,别回头!她是在诓你!
沉繁枝,大步往前走!
天河杯冠军就在眼前,不为了pob和老师,不为了虚名和噱头,只是为了你自己!拜托你了沉繁枝,捂住耳朵,别回头……
沉繁枝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催眠,前进的步伐却很缓慢。她的心告诉她,不可以停下脚步,不可以胡思乱想,但她的大脑,却清晰地闪过,司岍垂眸伤神的模样——
“我的舅妈,那天就在家里,往自己手腕上划了26刀。”
“因为那26刀,是我舅舅姓名的笔画数。”
声音倏忽被画下休止符,转而一道清冷的女声蓦然回响——
“老唐!”
“叔和。”
与唐叔和初见那晚,沉繁枝觉得这个叫“老唐”的师丈为人磊落,看上去是老师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当时听老师叫他“叔和”,她也不曾细问是哪个“叔”,哪个“和”。
现在回忆起司岍的暗示,和他隐瞒自己的真相,她总算明白,他为何迟迟不愿意对自己坦白。
天河杯冠军,是沉繁枝和关月眉的约定。
而关月眉,是沉繁枝奉为神祇般的人物,她的存在对于沉繁枝而言,形同信仰。
她八岁就被关月眉带在身边,走南闯北地演出、比赛,关在练功房里没日没夜地练基本功、抠动作。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关月眉”这叁个字在沉繁枝生命中的意义,或许仅次于父母。
后来司岍出现了,他变成了她生命中的另一半——不是剖开胸腔放进来一颗跳动频率相似的心跳,而是在她的骨血之中,注入了五彩斑斓的爱与怕、恨与情。
可现如今,残酷的现实却让沉繁枝矗立在几乎处在对立面的两个人之间,一个严峻的问题狠狠砸向她。
她的老师,是害她丈夫的舅妈自杀的罪魁祸首,是破坏她家庭的元凶。
这要让沉繁枝如何是好呢?
她的道德底线不允许她纵容自己,去体谅哪怕是身为她老师的关月眉;可她丰沛深长的情感束缚不住她奔逃的理智。
沉繁枝茫然四顾,走廊上空无一人,她的大脑空白一片。
她像行尸走肉一般,走进了一间空的房间。
她看到那里有一个衣柜,一个很大很大的衣柜……她打开柜门,躬身钻了进去。
孟印珈看到沉繁枝失魂落魄地闯进了一个尚未完工的化妆间,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总不能次次都是她沉繁枝占上风是吧?这回她孟印珈,就算手段再卑劣,也要让那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吃点苦头。
四下无人,孟印珈鬼祟地上前,关上了虚掩的门板,并且转动门把上的钥匙,上锁,拔下。
燕京大剧院前场,天河杯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到第四位表演者上台时,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却怎么都找不到第六位上台的参赛者候场。
与此同时,沉繁枝的老师和工作室的伙伴早已为了找她,而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人说,最后一次见到沉繁枝是因为二楼的洗手间人满为患,她走安全通道去别的楼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