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陈姑还没放弃,两个声音一远一近嗡嗡响,吵得她脑瓜子都要炸开。她走到哪儿,沉途这狗皮膏药就跟到哪儿。陶以晴脾气火爆,初晴又不在,早忍不住想动手,这会子脑仁疼,青筋暴起突突跳个不停。
她再也忍不了,拎鸡崽子似的抓住沉途的后领一路提溜着,到得大门前一脚将其踹了出去。觅晴那边也正好拽着陈姑到了大门,陶以晴伸手一推将她推出门外。
“都、给、我、滚!”
一转身两侧大门自己砰地合上,陶以晴两指按着头,“烦死了,以后他们来别再开门,胆敢进来就把他们踹出去。大胆人类,扰我等清修。”
“好。”
她头疼得厉害,没留意一旁的又晴敛眉恋恋不舍地回眸看了一眼大门。
陶以晴回了房,想起梦境之事,踱步行至镜前,面带犹疑,素手轻抬拉开胸前衣襟,袒露出胸口大片雪白。她们不是凡人,没有着肚兜的习惯,是以左胸白嫩乳肉上方那圈红印一览无余。陶以晴心惊,低眸细看,红印形状独特,不似虫蚁叮咬,内中似一簇火苗,外圈则似多瓣莲花。雪肤得红印映衬,更似雪地中一支红梅般雅致。
可陶以晴内心惴惴不安,结合近来发生的数件怪事,她忆起无上寺那老秃驴所言。这便是他口中那邪祟结下的魔印么?
若沉途所言非虚,自己救他是前日,昨日又与他有了肌肤之亲,那么她失去意识前遇到的就是沉途?是他解了自己的情欲之苦?可她明明验过沉途,她很自信,在这一点上绝不会出错。
不,重要的并非这个,而是若他说的是真话,那么她足足丢失了一日记忆。她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玉坠,方才怒上心头,忘了将这破烂还给他。罢了,小玩意儿。眼下她自有要事。
“四妹,我有事问你。诶小妹去哪里,怎么不见她?”
觅晴正在房中修炼,见二姐突地到身前猛一受了惊,险些术法紊乱,她稳了心法,双手在胸前上下结印,这才平复。
“兴许又去外头耍了吧。二姐要问什么?”觅晴满不在意,心里对二姐打乱自己修炼之事隐有怨怼。
“大姐什么时候去老叁那边?”
“昨儿个天还没亮就去了。”觅晴不耐烦,对陶以晴颇为不满。
“嘶——”陶以晴拧眉,“那我昨日如何回来的?”
“这你得问晴晴。我回来时晴晴说你是被一位公子送回来的,听她说那位公子路上见你昏迷不醒,特将你送回。”觅晴不想再继续,打着哈欠问,“二姐还有何事要问?今晨应对那两人可把我累坏了。”
陶以晴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说,“你好生休息吧。我去找小妹问个清楚。”
觅晴懒摇细指,媚眼倦合,伏于床榻小憩。
陶以晴知她恼了自己,耸肩无奈退出房门。心下默念感应小妹踪迹,却闻得前厅哭声阵阵,旋身移至前厅,前厅内哭哭啼啼这位可不就是自己要寻的小妹又晴么?
“发生何事?可是谁欺负你?”陶以晴大为心疼,急于知晓又晴落泪缘由,上前搭住又晴迫她看向自己。
又晴两只眼肿得和桃子似的,但她生得极美,眼里蓄了两汪清泪更是我见犹怜。
“究竟怎的了?同二姐说,是何人欺负你?”
又晴哭得愈狠,抽抽搭搭抹着泪,“沉、沉公子骂、骂我,他说我不……”
话语未尽陶以晴早已暴怒,拍桌而起,“这个不知好歹的凡人!小妹你放心,敢欺负你,我这就去教训他!”
“二姐!二姐莫去……二姐!”
陶以晴哪里听得见,早已化作一道风吹将出去。
茅屋里书生打扮的男子老神在在,脸上哪儿看得出半点在陶以晴面前那副迂腐胆小的痕迹。他侧眼凝视西南方,眼眸中的寒意逐渐融化,随后收回视线悠闲理了理仪容。身后不出所料传来巨响,正是院里的脆弱木门葬身陶以晴脚下发出的最后哀嚎。
果然来了。
“你敢欺负我小妹,亏我好心好意救你,你竟如此恩将仇报!倒不如今日就杀了你!”
沉途勾唇,眼眸泛起妖异血红,但只是隐约一线转瞬即逝。
待沉途转身面对陶以晴,又恢复成胆小如鼠的怂包样,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哭求,“女侠饶命!冤枉呀,在下并未欺侮任何人。望女侠明察。”
“我信你个白眼狼!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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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吃肉,可以端碗排排队啦。写在前面,本篇小甜饼,邪神没什么坏心,也没有什么惊天大阴谋。不涉及天上地下其他神鬼,风格更偏向于聊斋那种志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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