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蕴摆手:“王婶娘在下面等我呢。我略坐一坐。”
刘梦湖眼见背上的人儿几乎都瘫过去了,也不再客气,忙往外走了去。宁蕴略坐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下楼去。这桂花酒真是后劲十足,虽然齿颊留香,但是确实上头。那可怜的小子柔怕是醉死过去了。
宁蕴打起帘子往外走,脚下踩了云朵一样,不留神就要摔下去。恰是此时,一双手将她扶住。
“喝了多少桂花酒?”那人皱着眉,道。
“谢谢公子。”宁蕴也没醉,抽出身来。走廊上,此人的面容明灭在灯火里。“阁下是云先生?”宁蕴认得。
“……不是。”那男子道。
“打扰了。”宁蕴恭敬地行礼,又要下楼去。仍是踩在虚空里一般。
那男的又扶住她:“先散散酒气再走——这酒也不好,喝那么多做什么?”
“公子。”宁蕴要挣开来,结果发现这男的牢牢地钳住她的双臂。“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这样拉我,我可要砍掉双手了。”
那公子闻言,哭笑不得:“你砍,等你酒醒了随意砍。”
宁蕴懒得理他:“云先生再不放手,我可就要喊人了。”说着,冷眼盯着他看。
这走廊挂着灯笼,或明或暗,掩映在宁蕴的俏脸上;宁蕴的一双眼,半是无力半是娇嗔,如同暗夜里的迷星一样。
“死人。”宁蕴见他不发话,一脚跺在他脚面上。云先生吃痛地松开了手,宁蕴忙往楼梯跑去。只是这酒力使然,她怎么走得动,眼看就要摔到楼梯里滚下去了。
云先生迅雷一般抓过她的衣袖,猛地一扯;宁蕴人是反身扑到他身上,这衣襟也随着扑哧的一声裂了开来。
这灯光太暗,太暗了。她那紧紧勒在胸脯上的丝绸肚兜,真不知是白色,还是粉色,还是鹅黄色。
宁蕴见云先生呆子似地,气愤地掩住胸口,便要叫喊起来。
云先生忙掩住她嘴巴:“宁姑娘……对不住。”
宁蕴气笑了。这云先生,认识他虽然时间不长,他这要强的性子他可是看得透透的。
云先生见她眉眼笑了开来,松了口气,手也便放了下来。
正是这时候,那围屏里的人走了出来,见到云先生在此和那美人在一起,正要喊他:“登……”
“我送你回去。”云先生连忙起来,侧身挡住宁蕴。
宁蕴看得古怪,但是也不多言,掩住胸口道:“还请扶我一下到楼下便好。”
看的古怪的还有云先生的友人,下巴都要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