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当年揽获了无数长评,也是九流全书最精彩的部分之一。
这一章不仅仅反映了容胭脂和男主截然不同的性格,以及对道的选择,还引发了关于持剑者无心伤人剑却伤人,桃花夫人和容胭脂到底是对是错,后来男主对容胭脂做出的等等补偿是否应该的等等探讨。
《九流》从此以后就变得更加残酷了起来,道不同不相为谋,【问道】这本书又是什么,问道到底要付出些什么,就开始慢慢揭晓了。
苏宣这次点了一百块的麻辣烫等在家里看这一集,他这几天被刘胖胖密集地安排通告折腾得快要死了,大部分时候连吃饭都很困难,但是今晚是他一场重头戏,所以刘胖胖还是放了他几个小时的假让他回家看成剧效果。
幸好刘胖胖不在,他要知道苏宣吃得这么猖狂迟早要被气出冠心病。
诶,没得办法,苏宣看剧不吃麻辣烫就觉得失去了灵魂。
苏宣给自己的麻辣烫和自己拍了个合照照片,努力使这碗麻辣烫看起来只有十块钱的大小,毕竟一百块的麻辣烫看起来实在是太大了,苏宣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偶像包袱的。
他迫不得已p了一下这个盆,把盆等比例缩小了一点,然后转发了九流那条宣传微博,用的就是这个麻辣烫的图,配字道:【吃完这碗,我就带着容胭脂上路了】
因为在马上要开播的剧集里,容胭脂马上就要被沈朝一剑差点杀死了。
但是机智的网友并没有被苏宣劣质的p图所迷惑。
下面的热评是:【醒醒,你这一盆麻辣烫,等你吃完了容胭脂他妈都死绝了】
【你上路的时候可以用把容胭脂妈也带上,就用你这盆装,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吃多大的盆】
【我他妈是说为什么这张自拍看起来这么扭曲,我心想你p哪儿了,脸看着是正常的啊,然后我一看,他妈的,你把盆p小了,人家明星发自拍p脸,你发自拍p盆】
【但是苏宣你能不能p图稍微走点心,你的电脑和你的麻辣烫盆一样大,而且都没有你的头大】
【我笑到快呕吐了!!p盆达人苏宣!!】
苏宣:“………”
大意了,他以为当代网友只会注意他的脸有没有p过,没想到他的盆也不放过。
苏宣在收到刘胖胖发现这条微博,咆哮着吼着让他住嘴的电话之前,为了避免一些看剧的时候不必要的干扰,苏宣机智地把刘胖胖放进了黑名单里,等着看完了再放出来。
苏宣点进了豆花app,还有一分钟《九流》就更新了,说实话,苏宣在这一刻是很紧张的,他一紧张就很想吃东西,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点一百块钱麻辣烫的原因。
苏宣咬住一个牛肉丸,他握住鼠标的手悬空了一会儿,刷新了一下,在点进最新的一集的时候,苏宣咬破了牛肉丸。
【杀母证道】这一集更新了。
苏宣只看过自己演这一场戏的半成品,没有剪辑,没有后期,没有镜头转换,这和成品的差距是很大的。
而且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演出容胭脂喝醉了之后那种神志不清的感觉。
屏幕里,沈朝断掉的剑上划出寒意凌凌的剑光,他目若冷电,一剑刺入苏宣的身体里,发出一声血肉崩裂的闷响,背景里春桃居挂着的,摇曳的绮丽绸缎泛着温柔乡特有的柔光,却在女人惊声的尖叫里溅上的一道散落的血珠。
温柔乡梦碎,冬月薄暮,蒹葭剑开。
春梦散去,容胭脂一剑划开从从天上飘落到他脸前的桃色轻纱,露出一张苍白若金纸,眼下染着血的面容,他闷声咳了两声,唇齿之间都染满了内脏受伤溢出的血,唇色艳丽,裂开一个带着血腥气的笑:“问道要我杀她,不杀她,我便要死。”
沈朝道:“我不会让你杀她。”
容胭脂缓缓抬眸,他眼下的伤痕拉出一道血痕,似笑非笑:“也是,你已经把我杀了,我杀不杀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苏宣缓缓地咬住一口脆皮肠,咔嚓咔嚓。
镜头投向面色苍白地坐在地上的春桃夫人,她闭了闭眼眸,留恋地看了一眼容胭脂,手中紧握丝绢,在容胭脂猛地对沈朝刺出那一剑的时候,起身冲撞上前,挡住了这一剑。
女人的躯体宛如瘫烂的春泥,软倒在了地上,她心口上还插着容胭脂的佩剑,死不瞑目地睁着双眼,嘴角却带着笑意。
容胭脂缓缓地,缓缓地从女人的心口扒出了自己的剑,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白衣,背景声里渐渐响起了付暮苍凉的声音,是主题曲《勘破》。
【一剑蒹葭而来,敢问剑断何方?】
这里有一个容胭脂和沈朝的眼神特写,容胭脂眼中仿佛桃花凋败,带着糜烂之后的癫狂,眼尾却泛红,嘴角勾起轻笑两声,而沈朝一片深海沉寂,好似沧海苍生之死再正常不过,不过道义所致罢了。
一滴血从两个人的佩剑上同时滴落。
苏宣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咀嚼的嘴巴缓慢停下。
容胭脂提剑便攻了过去,沈朝反手撑起,一剑荡开,这是两人的道义之争,用生死做棋,用桃花做景,问道已至,谁敢退剑?
这是一段精彩绝伦的打戏。
《勘破》的音乐声伴随着容胭脂咬住剑翻身去断沈朝的喉咙的时候到了高潮,剑光从容胭脂赤红的眼神上扫过,一滴泪却落在剑上,他心中有悔,有悟,有恨,容胭脂歇斯底里地咬住剑向沈朝划去,他咬住剑含糊不清地嘶吼出声——【啊!!】
付暮的声音也嘶哑无比,拔高了张狂地唱了上去——【我一扇穿过世间九流!你要我是生是死是行尸是走肉我都全勘破!不过魔障罢了!】
剑停在沈朝眼睛一存前,容胭脂低笑癫狂收回剑,扬起下巴,血从嘴角滴落,他看向白荻,只说了一句,当初在台上你不杀我,断带如断头,我亦如是。
说完便割掉了白荻的发带,黑色发丝如瀑布倾斜过白荻带血的侧脸,容胭脂收剑回鞘,踉跄转身离开。
终容胭脂一袭白衣全是血迹,他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踹开了春桃居的大门,走上二楼,用他母亲留给他桃花扇扇开了春桃居中央的那一颗桃树。
满树的艳丽花色。
此时此刻,冷冬月夜,天空有小雪飘落,落在树梢的桃花上,桃花缓缓飘落在地。
容胭脂静静低头站在窗前,他垂眸凝视了几分钟站在楼下,似乎在等容胭脂出来的白荻身上。
白荻身上落了雪,一动不动,宛如木人,这人的脑子也是木头做的,一定要分个是非对错,各种曲直。
白荻站在下面一定是觉得自己没做对,要等着他出来,然后当面偿还他容胭脂。
容胭脂想起了第一次见这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站在台上,他上前去调戏这冷面木头,还挑破了他的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