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的一巴掌。她被安全带束缚着,男人离得又近,她施展不开,堪堪在他的脸上扫过。
林练稍微侧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他没法生气,只是等着她不再过度激动才抓住她的手揉了揉,承诺道:“不会再有了,只有你。”
“我不信,你在骗我......”林霜眼泪都快流干了,哭得有些缺氧,脑袋嗡嗡的无法思考,只好别开脸嘴里喃喃地重复些不相信的话语。
这些年她犯了个怪毛病,有时忽然从当下的场景神思抽离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大多时间她很快察觉,有时却很久反应不过来。
愣仲间被人捏住下巴转过脸去,下一秒柔软的唇瓣覆上来,林霜下意识闭上眼睛,感受到男人细细密密的碰触,紧绷的神经忽然就松了下来。
他的吻轻柔得像在哄人,也许是哭累了,她闭着眼任他摆布,没过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这是她大半个月来睡得最沉的一次,无梦无痛直到被一串巨大的鞭炮声吵醒。汽车停在小道旁,她睁眼茫然地看着窗外弥漫的白烟,座椅调低了许多,安全带也解开了。林霜手摸过去调高座椅,近旁伸出双手来捂住她的耳朵。
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掌,林霜视线从前方收回来呆呆地看着近前的男人,好一会才转了转脑袋“到了?”
“嗯。”林练收回手,“吵醒你了,还睡吗?”
林霜摇摇头。小镇婚礼爱放鞭炮,迎客送客,开席散席都会点上一串,她弄不太清,问:“是开席了吗?”
林练不甚在意地说:“这是上完菜的鞭炮。”
“什么?”林霜大吃一惊,竟然睡了那么久,要是让她妈知道了肯定少不了挨一顿骂。
耳边仿佛响起了熟悉的怒吼,林霜怒视林练,把气撒在他身上,“你有没有点时间观念,到了不会叫我吗?”
莫名被嫌弃的林练看着她,内涵深意地说:“前面放了六串鞭炮。”
“......”六串鞭炮都叫不醒的人是猪吗?林霜僵硬地别开脸,当没听到。她急急地低头翻包一边伸手去开门,想着要如何才能不尴尬地蹭上快散的酒席,并不引人注意地补上红包。
包里口红、纸巾、耳机乱成一团,林练扫了一眼及时按住她乱翻的手,说“已经给了。酒席没吃上,去小玉楼?”
小玉楼是镇上一家老牌粤菜馆,大厨手艺上佳菜品很符合林霜口味,以前两人只要一同回来都会去光顾,可惜它已经在前两年关门了。
显然常年在国外的林练不知道,林霜瞬间缺了兴致,她收好包下车,“谁要和你一起,你自己去吃吧。”
林练追了下来,还不习惯她的喜怒无常,只说:“又怎么了?”
中午阳光毒辣,林霜被晒一会儿就觉得难受,懒得和他掰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回我奶奶家,你别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