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们的老家,宁州!”海珠说。
“哦……”谢非说。
“听易克说你和关部长要出国旅游,我估计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们是回不来的了。”海珠说。
“是啊,很不巧啊,不然,我一定要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如果老关有空,我一定拉着他一起去,可惜。”谢非说。
谢非和老关根本就不在海珠邀请的人名单之内,谢非说这些话等于是废话。
“是啊,好可惜啊,真的好可惜啊,真遗憾,无比遗憾。”海珠说:“我本来还想给你下请柬的呢,哎——”
在我听来,海珠的话似乎带有嘲弄和捉弄的意味,还有几分虚假。她明知谢非是不能参加婚礼的了,所以才会放开说这样的话。
海珠的这种表达方式让我觉得心里很别扭,又有些悲伤之感,我不喜欢海珠说这些虚话,这不是我熟悉的海珠会说的话。
和海珠打完电话,谢非沉默地看着车外的风雪,半天,轻轻吁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谢非有没有听出刚才海珠的虚情假意,也不知道谢非此时在想什么。
一会儿,谢非似乎累了,脑袋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
我专心致志好好开车。
在雪地里行驶了好久,期间还在大山里转了向,绕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出来。
天色放亮的时候,雪停了,风住了,我们也到了省城。
谢非也睡醒了。
我直接开车去了西郊宾馆,这是省委招待所。
老关又给谢非打来了电话,谢非告诉他马上就到了,老关说他住在贵宾楼。
把车子开到贵宾楼,停在楼前,我彻底放松了,浑身突然感觉像散了架一般。
我把身体往椅背一靠,看着谢非:“师姐,到了。”
“嗯……”谢非点点头,看着我:“师弟,我们在一起,经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这个夜晚,我会牢牢记住的。”
谢非的话显然是别有意味,我不由心跳加剧,想到了半夜时分她在车里给我搞的口活和手枪活。
我看了看外面,关云飞出来了,正背着手昂首挺胸面带笑容向我们走来。
“关部长来了!”我说。
谢非看也不看外面,直接打开车门,刚要下车,又回头看着我,使劲抿了抿嘴唇,低声说:“师弟,我想告诉你一个事。”
我看着谢非:“什么事?”
谢非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还记得那晚在我家的鸡尾酒之夜吗?”
我的心跳又提速,点点头,声音有些嘶哑地说:“记得!”
“其实,那晚,我们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我给了你,你要了我!”干脆利索地说完,谢非直接下车,径自走向面带微笑已经走到车跟前的关云飞。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瞬间崩溃。
做了,真的做了!
马尔戈壁,原来我真的做了谢非,真的把她做了!
马尔戈壁,原来我一直的揣度猜测竟然是真的,竟然成为了现实!
马尔戈壁,原来我竟然在毫无知觉之中做了我的师姐,做了此时正站在我身边的部长夫人!
做了……
这一刻,我突然感觉浑身无力,感觉筋疲力尽。
这一刻,我突然有欲哭无泪的感觉,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一刻,我无力地趴在了方向盘上,尽情地开始装逼……
做了……
我的脑子里此时不停地盘旋着这两个字:做了。
一声深深的叹息,在无尽的装逼中悠悠而出。
“小易,你怎么了?”耳边恍惚听到关云飞亲切的关怀的声音。
接着,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这是领导的手在拍我,他走到我这边来了,来慰问我了。
我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正含笑看我的关云飞,看着被我做了老婆的关部长。
此时,我的心里涌起无比复杂的感受,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小易,你还好吗?”关云飞又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看着关云飞身后神情淡然的谢非,那个鸡尾酒之夜被我做了的谢非,心情一阵莫名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