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闻言,心中猛地一震,暗骂自己该死,被李师师的美色所迷,差点误了大事!
不觉正色道:“我正是有事想要请教你呢!”
师师这时也已经恢复了平静,情绪也稳定了下来,闻言诧异地道:“师师从来不敢过问宫中和朝中的事情,而且皇上也从来不提这些事情,师师恐怕帮不上什么。”
说到这里,望着李成,苍凉地笑道:“若是找皇上说情,或许找别人还比师师强些。到时候就恐帮不上忙,反而连累李郎。”
李成用力握了握师师冰凉的玉手,温柔地笑道:“放心吧,我只是问你一件恨普通的事,既不是朝政也更非宫闱内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不到你的为难之处的。”
和师师有了一番感情上的交流,便觉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了一些,不禁点头道:“今日皇上托康王赐给我一只白玉笔洗,其中意味李成有些捉摸不定,师师灵心慧质说不定可以有别样的分析。”
师师闻言,思忖良久,这才皱眉道:“不知道李郎是怎么想的,奴家倒是觉得,这是皇上对李郎的信任啊!”
李成忙望着师师,皱眉道:“我倒觉得是有些警告的意味,白玉为高洁之物,暗喻康王,我出自康王门下,康王又以师傅相称。笔洗为洗笔之物,清洗笔间的墨污,似乎是告诫我笔中污浊笔洗自是清楚,所以很有警告之意。”
师师想了想,点头笑道:“告诫之意,的确不假,但是另外的信任之意,李郎难道,诶有察觉?”
李成看着师师,点头道:“我自然有所觉察,只是身在其中很难判断,所以才来向师师请教。”
师师瞥了一眼李成,无奈地嗔笑道:“郎君真是不害臊,跑师师这里请教,全无一点当朝中书舍人的威严呢!”
李成笑嘻嘻地望着师师,点头道:“若是师师觉得皇上只是告诫,而没有怀疑之意,我便放心了。哎,这件事真叫人纠结啊!”
第二十一章 情意暗结
“纠结?”听到李成口中说出这样奇怪的词语,师师秀眉微蹙,疑惑地望着李成,不解地道:“莫非是难过的意思?这是,西域人的话吗?从前倒是见过西夏商人,所说的语言和大宋相差巨大,若无言语相通之人在旁边解释,师师都很难听懂他们的意思呢!”
李成这时已经习惯了替自己圆谎,不由从容笑道:“差不多吧,只不过我不是西夏人,自然不会说西夏语了。”
师师闻言,点头道:“郎君身后没有任何势力,只是康王一个小孩子,也没什么说话的权势,置身于蔡京这些势力之外。皇上这才能够信任你,若是这时我们的事情被皇上知道,的确会连累郎君,师师一时为情所动差点坏了事情,郎君不要怪罪啊!”
李成怎么会怪她呢,不禁摇头道:“师师真情流露,若是因此而怪你,恐怕就不是李成了!”
师师看着桌上的酒菜,失声叹道:“竟然忘记了酒饭,师师真是该死!”
李成闻言,替自己和师师分别倒了一杯酒,举杯笑道:“我先敬你一杯,算是对女士的敬重之意吧!”
对一名青楼女子,说这样的话,即便是玩笑,放在别人身上也是肯定说不出来的。李成却偏偏说的坦诚而自然,这当然是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文明之中,所以才能有这样不同于这时代人们的态度。
师师听的果然再次感动,微微颤抖着双手,端起酒杯,深深地望着李成,轻轻点头道:“郎君这杯酒,奴家就当是郎君的深情,今日饮下,希望将来能有一日与郎君坦然相聚。”
李成心中叹息,还是举杯笑道:“师师也要好好保重自己,今日李成总是目的已达,也该走了,再不走恐怕鸨儿又要来啰嗦了!”
师师仔细地打量着李成,点头道:“郎君早些走吧,若是被官家看到,那就……”
李成叹了一口气,用力将师师拥入怀中,在那动人的朱唇上轻轻一吻,这才松开怀中的娇躯,转身大步而去。
从师师的小楼上下来,便看到鸨母迎上来媚笑道:“李大人,师师都被老身娇宠惯了,您还要多担待些才是。”
李成看着鸨母,笑道:“李成小坐片刻便可,师师姑娘身体不便,下次再来便是。”
鸨母贪婪地看着李成,笑道:“近日新来了一名歌妓,姿色过人,大人可要看看?”
李成前来李家行院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没有和师师有了彻底的男女关系,却在感情上彼此再无隔阂,为日后搭救师师做好了前提,也解决了自己为止困扰的问题。
这时并没有心情再留在行院之中。何况家里还有秀娘等着圆房,在纠缠下去实在不大合适,忙笑道:“今日家中还有不少事情,暂时不能久留,还是改日前来吧!”
说毕,带着孙园大步向门外走去。借着院中明亮的灯光,李成看了一眼腕上太阳能电子表,发觉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正是吃晚饭的时间,估计徽宗晚饭后大约就会过来。他也不再多想,带着孙园登上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马车向家中驰去。
坐在马车上,看着喧闹的汴梁城,李成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原本以为金兵南下还有五年,足够自己做好准备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官场仕途如此险恶,几乎处处被动,若非自己知道一点历史的走向,恐怕根本就难以立足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有点份外想要回到那个让他可以依赖和放松的家。
听到李成叹气,坐在李成对面的孙园小心地笑道:“官人幸好还记着晚上要替秀娘圆房,不然大娘子就要责怪奴婢了!”
李成闻言,这才想起,晚上素娥要替秀娘和自己圆房,这件事,他竟然忘记了,若非是贪恋着家庭的温暖,真的留在李家行院过夜,第二天还不知道怎么去见素娥呢。
想到这里,忍不住拍了拍额头,笑道:“差点忘了这件大事!我真糊涂!”说毕,立刻吩咐赶车的李全急速向家里赶去。
赶回家的时候,远远地看到新来的那名官奴正站在门外张望,看到李成的马车,立刻迎上来,跪下行礼道:“奴婢江元见过官人。大娘子正在里面等着官人呢!”
李成看他跪在寒冷的地上,立刻皱眉道:“家里没有外人,你们就不用跪下行礼了。”说着,纵身跃下马车,向院子里走去。跪在地上的江元,看到李成没有踩着他下车,怔了怔这才起身跟在马车后面进了院子。
刚走进内院,远看见院子里的悬着大红的宫灯和红绸,倒也喜气洋洋的。看到李成回来,素娥带着玉娘和锦娘迎上来行礼笑道:“官人快些回房换了吉服,也好行圆房之礼,不要误了吉时才好。”
李成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道:“一切都办的体面些就是,我无所谓,秀娘到底也是王府出来的,有王府的脸面在其中,你恐怕要辛苦些了。”
素娥点头笑道:“秀娘为人老实,柔顺,倒是合适排在前面,官人对她多照顾些就好。”
李成想起秀娘今年不过十六岁,真是有点心理上的别扭,不过想起自己今天的遭遇不止让自己二十一世纪那群兄弟知道了会有多羡慕,心里这才平静了一些。
刚刚在两名新挑选进来的丫头服侍下,换上簇新的锦袍,便听门外传来一阵喧闹的锣鼓声和一阵阵的低笑声。
正要起身去看,就看到门外秀娘穿着大红的吉服,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玉容通红地走了进来。平日李成并没有十分留意过秀娘,这时看她穿着桃粉色宫缎上衣,下面是石榴红的百褶长裙,秀发整齐梳成妇人的发髻,用两枝朱钗固定着,鬓边插着两枝银质鎏金的牡丹,一双修得整齐的柳叶眉,下哪水汪汪地大眼睛,含情带羞,低垂着眼帘,秀气的鼻子因为紧张竟然有些微微的汗意。
看到李成呆呆地盯着秀娘,素娥忙拉着李成在正堂的椅子上同时坐下,这才笑道:“官人,早些行了礼,免得叫秀娘太累了。”
李成闻言,忙收回目光,尴尬地笑了笑,点头道:“好吧,早点行了礼,免得大家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