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笑了笑,苦笑道:“听说蔡京一路南下,沿路竟没有人肯卖东西给他吃,想必一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素娥冷笑一声,皱眉道:“蔡京父子这次也算恶贯满盈,天下百姓,那个不对他恨之入骨?这些年,光是地里的人头税就涨了三倍,就算是好年景,也不知道多少人家被逼得家破人亡!这些人,也算是报应,可见菩萨总是灵验的!”
李成看着素娥愤愤不平的样子,忽然有一种眼前站着的不是自己的娇妻,而是某位江湖女侠,可惜啊,自己没看到素娥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未免可惜。
看到李成脸上古怪的笑容,素娥脸上微微一红,奇怪地打量了自己一眼,不安地道:“官人,难道妾身脸上有什么不妥?”
李成忍着笑,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在想你仗剑杀金兵的样子,应该抵得上那些有名的杨门女将了!”
“杨门女将?这些女人难道竟然舞刀弄枪,不怕丢人吗?”素娥惊讶地望着李成,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疑惑。
看到素娥奇怪的样子,李成这才想起,杨家将的故事这时还没有开始流传,杨业父子这时还只是北宋那些名将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杨家将最早开始流传,应当是南宋后期,百姓对于抗金的心理需要,才渐渐将杨家将抗击辽兵的故事流传开来。
这时,忽然说走了嘴,李成不觉立刻思索着历史上的有名的女性将领,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来,他只记得有位梁红玉,那个也是南宋以后的事情,这时都还没有发生,自然不能说了。
匆忙之间,只好含混地道:“很多女子,就算不上战场,也能击退敌兵啊,好像历史上唐高祖的平阳公主,便是难得的巾帼英雄,她可是女子之中唯一按军礼下葬的女子,可谓千古传奇!又有谁说过半点不敬之语?你就放心吧,只要是为了正经的事情,舞刀弄枪算什么丢人的事情?”
素娥闻言,惊讶地道:“妾身倒不知道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女子,真是叫人惊叹!”
李成想起从前翻看百度资料,曾经看过有关平阳公主的介绍,但是他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平阳公主的历史上唯一带领军队替父亲李渊打下江山的女将军,这时忽然想起自己即将面临的乱世,和素娥本身的习武经历。
不觉点头道:“素娥你自幼习武,倒是可以效法平阳公主,说不定将来又可以成为一代女将军,那时才是叫人传为美谈呢!”
说毕,简单地吧他还记得的有关平阳公主的事迹讲给素娥。素娥闻言,失神地想了许久,才恍然若失地笑道:“想不到真有这样的神奇之事,如此女子,真叫人佩服啊。”
李成拉着她的手,笑道:“如是事情果然糟糕透顶,我给家中留下一百亲卫,你到时还可另行招募一些,这样一来,我可就真的放心不少了。”
素娥看着李成皱眉沉思半晌,这才摇头叹道:“妾身终究只是普通女子,怎能和公主相比?而且妾身连书都没读过几本,如何只会千军万马呢?便是兵法,妾身便一点不通。只是,应付家中这些事倒是可以支撑,妾身平不了天下,保护家中老小的安全,倒是不难。”
李成闻言,大为高兴,他要的就是素娥的这种想法和陶都,这样,他万一要丢下全家加入到抗金的队伍中去,才能更加放心。
第十六章 密谋童贯
五月的江南,正是稻米成熟的时候,南方的粮草通过水路运往京师汴梁。李成带着素娥和师师搭乘楼船,一路除了饱览修理的江南风光,更是看够了漕运船队的壮观和热闹、
这天距离杭州码头只有六十多里,李成和师师站在楼船的描金栏杆前眺望远处的杭州城。柔软的微风吹在脸上,带着一次淡淡的花香,视线所及,两岸上,一派姹紫嫣红,景色醉人。师师不觉低叹道:“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这样的美景,果然是仙境一般,师师此番真是不虚此行。”
李成握住师师那纤细的玉手,笑道:“能携畅游于江湖之上,才是人生一大幸事啊!老天对我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
师师闻言,不觉莞尔笑道:“师师不过只是青楼女子,哪里值得郎君如此?”
李成握住师师的玉手,点头低叹道:“京师时,你憋闷了许久,如今出了京师,无人再能认出你来,总算可以自由自在了!”
师师一双秀眸一瞬不瞬地望着李成,感激地道:“师师如今能够重新活过来,郎君当真是再造之恩呢!”
说到这里,转身望着江中的渔船和不是飞过船头的白鹭,笑道:“若非郎君,师师哪有新日这般自在。想必还要在那牢笼之中虚耗青春!”
李成知道她想起从前,不觉轻声安慰道:“过去的事情,日后就不用去想了。我们还是说点别的有趣的事吧。”
师师秀眸一转,望着李成,掩口笑道:“如此美景,实在难得,师师有幸,想请郎君为师师低唱一曲,如何?”
在师师面前,李成很多事情都自愧不如,比如这填词演唱的本事,他那是八竿子都够不着的。
闻言,苦笑一声,摇头道:“我可不会填词,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师师惊讶地道:“郎君乃是御史大夫,难道竟然果真不会填词?”
看着师师眼中的惊异,李成实在有些受不了自己难忍面子保不住的尴尬,想了半天,只想起后世有名的毛主席诗词哦,有心剽窃两手勉强应付,又恐师师日后缠着再填,心里着急,心中急智陡生。
看着师师那期待的秀眸,故意作出一本正经,忧国忧民的样子,喟然长叹道:“我从不喜欢这种耽于赏玩的东西,国家颓废到现在这个样子,和文人士子耽于声色大有关系,若是李成也和他们一样,那恐怕就没有现在的卫郡王了!”
师师很少看到李成这样沉痛,这时便吓了一大跳,同时更觉李成与众不同,完全不落俗刘,更家对他仰慕三分。
在栏杆旁的小几前坐下,李成端起玻璃茶杯,看着茶叶在杯中舒展腰肢,点头叹道:“这玻璃被,玛瑙碗,当真好一场富贵啊!”
师师轻轻在旁边坐下,秀眉微蹙地低叹道:“郎君可是还放心不下朝中的事情?这次南下休养,定要好好休息,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李成微微叹了一口气,向楼下扬声道:“孙园,上来!”
随着他的喊声,孙园急匆匆上来,惊讶地看了李成一眼,立刻垂首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事?奴婢这就去办!”
李成拉着师师在椅子上坐下,这才皱眉道:“童贯现在走到哪里?”
孙园小心地道:“根据浸提刚刚送到的线报,童贯如今正在前往南雄州路途之中。南雄州的刺史于童贯相熟,张将军已经命人密令其拖住童贯,等待王爷驾临。”
李成把玩着手里的玻璃茶杯,点头道:“这刺史是否可靠?”
孙园小心地笑了笑,躬身当:“王爷放心,如今童贯早已失势,比不得从前有人愿意巴结,那刺史自然不会因为一个童贯毁掉自己的前程。眼下童贯等人早已人人切齿,他不会不清楚的。”
李成闻言点头叹道:“让南雄州刺史拖延几日,我们在杭州休息一晚,就启程前往,早些处置妥当,早些安心啊!”
孙园急忙笑道:“官人放心,张将军已经准备妥当,绝不会误事的。”
李成点了点头,转身向师师道:“师师,这里风大,我们下去吧。”
师师笑道:“官人不如去看望夫人,师师在此欣赏景色就好。”
李成闻言,微微一笑,知道她是在回避,也不点破,只是带着孙园向楼下的底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