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红竹纸上一片白雪茫茫,一株傲雪寒梅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开得红艳夺目,整幅画栩栩如生,甚至连画中梅花都有了灵气风骨,令人不忍亵渎。
年乙庸和王谦、林明辉三人也是一惊,他们早从二楼走下品鉴书画,年乙庸几乎一眼便看出此画乃是怀山隐士的真迹。
“画的主人是哪位?”年乙庸有些着急地问道。
怀山隐士的真迹可遇不可求,这可是无价之宝,没想到竟能在这小小的品鉴会上看到。
“这画是在下的!”许诚笑着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就知道此画一出必定会引起轰动,这可是怀山隐士的真迹,想必那位也会很喜欢吧!
“原来是许大人的!”如今的许诚已经是正五品的司功司郎中主事,有着辅国公府和许家做靠山,他的仕途之路正走得顺畅。
“这画出价多少银子?”楼上的逍遥王爷已经眼冒精光,他手里可没怀山隐士的真迹,说什么也要把这幅画弄到手。
“俗人一个,这画的价值岂是王爷你用金银来衡量的!”老廉国公从一层茶楼里的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然后径直走到画前,仔细看了看,点点头说道,“这画是真的!”
“廉立川,这画本王要了,你可不要跟本王争,而且你也争不过本王,你有本王银子多吗?”逍遥王爷有些得意地瞅了一眼楼下的老廉国公。
房间内,罗云意看向叶茗辰,有些揶揄地说道:“茗辰哥哥,我终于知道你的财大气粗是跟谁学得了!”
叶茗辰不好意思地一笑,对于逍遥王爷这位亲祖父,他从小倒是听闻了不少他的事情,就连他爹汝南郡王都常说他随了逍遥王爷的性子和行事作风。
“哼,你也就这点儿本事!”当今天下,敢当众如此说逍遥王爷的可没几人,但老廉国公一点儿也不怕楼上之人会生气。
“王爷和国公爷莫争,在下这画今日只是拿来供各位品鉴,并没有要卖的意思!”许诚笑着说道。
“瞧见了吧,人家不卖!”老廉国公还当众瞪了一眼逍遥王爷,而逍遥王爷眼睛瞪得比他还大,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人看样子都能在听书茶楼打起来。
此时,另外一间紧闭的房间内,听到外边的争吵之声,坐在房中的男子笑着对身后站着的人说道:“八皇叔还是老样子,和老廉国公一见面就吵!”
“呵呵呵,八王爷和国公爷这是老当益壮,越吵越年轻!”栗公公轻笑说道,而此时坐在他身前的正是大禹朝的国君孝和帝。
“意姐儿,你的画什么时候挂出去?”罗勇峰眼中有些急色,许诚拿出了怀山隐士的画作,想必在场的书画都没有他的更出众了,他们的画要是挂出去老廉国公看不上怎么办?!
“那就把上卷先挂出去吧,彭世子,你去挂!”罗云意示意谷雨将装有《清明上河图》上卷的画筒递给彭钊。
“我?”彭钊惊喜地指了一下自己,赶紧接过画筒,遵照罗云意的意思打开门出去了。
“我们也出去看看!”叶茗辰和罗勇峰早就对画筒里的画好奇不已,彭钊拿着画一出去,他们随后就跟上了,罗云意也带着两个丫鬟走到二楼的栏杆处。
逍遥王爷朝着她的方向看一眼,罗云意隔空对着他福了一礼,然后逍遥王爷对她点了一下头,继续往楼下看去,此时,彭钊已经走到了展画的台子上。
“彭世子,你什么时候也风雅起来了?”彭钊刚站到台子上,就听到有人略含讥讽的声音。
彭钊也不在意,他以前在京城是做了不少混事,也交过不少狐朋狗友,但那都是过去了,他现在正在努力地去做好每一件事情。
“这是我朋友送我的一幅画,也让诸位懂得风雅之人好好品鉴一番,看看此画如何!”彭钊笑着从画筒里取出画轴,然后将画朝向众人打开,他也没看过这幅画,心里也有些忐忑,但他相信罗云意,她是不会糊弄他的,“怎么样?这画如何?”
彭钊手里的画展开之后,众人一时没看明白,还好楼上的罗云意无奈喊了一声:“彭世子,你的画拿倒了!”
“啊——”彭钊赶紧把画又朝向自己,可不是拿倒了,本来是横着看的画,他给拿竖着看了,不过当看清画上的内容,他整个人先呆住了。
已经扫了一眼此画的年乙庸见彭钊拿着画变成了木头桩子,就急喊道:“快让我看看画!”
老廉国公刚才也扫了一眼此画,虽然时间极短,但画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时他竟直接跑到了台子上,当看清画的内容,就冲彭钊喊道:“快——快让我看看这画!”
彭钊从呆愣中恢复了神智,然后将画递给了老廉国公,如此惊世画作,他娶妻有望了。
“好画,好画,真是太好了,太妙了!”老廉国公拿着画激动得双手颤抖,如此出神入化的妙笔丹青,简直就是神作。
“国公爷,可否也让我等一观?!”年乙庸、王谦和林明辉三人也走上了台,三个人都看到了被老廉国公拿在手里的画作,震惊至极,只是看得不太仔细而已。
“你们小心一点儿!”如此稀世珍宝的画作,可不能有一点点损坏,老廉国公虽心有不舍,但也不好当众抢了画不让别人看。
年乙庸直接让人把画挂在台子上,这样不止他们能看到,在场的人都能看到,而这半卷三尺来长的《清明上河图》一出来,所有人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好一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热闹画作,只见画中各色人物数量庞大,房舍屋宇、城楼桥梁各具特色,家禽家畜跃然纸上,车、船、桥、河应有尽有,离近了看,人脸上的表情神态似乎都能一清二楚,牛、马等牲畜的动作也都能看清。
“这画出价多少银子?”逍遥王爷也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出口仍是这句话,但眼中早就变得炙热,这画他势在必得。
“彭世子,这画是何人所画?”年乙庸最关心的是画的作者,如此高人定要见上一见。
“这画是我朋友送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画的,这只是上卷,我不卖,只拿来供各位品鉴!”彭钊笑着说道。
“什么?只是上卷,那下卷呢?”老廉国公急急追问。
彭钊笑着往楼上抬头看去,此时另外一个画筒被罗勇峰拿在手里,而他正缓缓往楼下走。
“下卷在我这里,也供各位品鉴一番!”罗勇峰说着也走上台子将画展开,然后和上卷挂在一处,于是一副完整的《清明上河图》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整幅画接近一丈长,单从长短来看就已经超越很多画作,再加上此画笔法精细逼真,画工了得,如此精品神作实属罕见,在场之人无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