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幅画虽然能看到早清,但不是什么名家手笔,就是送给小老弟也无妨,只是这碗六千万,确实是有点低了,不知道能不能再加点,也好让我赚碗饭钱?”
“呵呵,刘老板,你一定以为我是豫皖兄请来侃价的吧?这你就想错了,我是来截胡的!我想这个价格应该比你收到的所有报价都高点,主要还是因为我和这个碗痴有恩怨。他以后要想从我这里把它拿走,要么拿宝贝东西来换,要么掏一个亿给我,哈哈哈哈,从本质上来讲,我和刘老板是一样的生意人啊!”
我靠!你们两个谈生意归谈生意,别拿哥当背景成吗?王豫皖看着桌上的罗汉碗,心中在滴血,这六千万他不是出不起,可关键是出了这六千万,明天他一家老小就该喝西北风了,实在是比不了这个土豪啊!
“六千五百万!小哥再加区区五百万,东西你拿走,画我无条件奉送!”
刘长水权衡半天,咬咬牙加了五百万,随即强自镇定的看着吴迪。吴迪装模作样的拿起碗又看了一阵,摇摇头,说道:
“说实话,刘老板,现在我都有点后悔了,这六千万实在是开的有点高,你把画送给我还能让我有点安慰,不过这价格,实在是不能再加了。要不,咱们单独谈谈这幅画如何?”
刘长水叹了口气,仿佛泄气的皮球,无奈道:
“要不是最近资金周转有点问题,这价格我是连考虑都不会考虑的,这东西的升值空间无限啊!算了,就像小哥说的那样,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嘛就要安于本分,总不能为了多要那几百万就不周转了不是?这碗小哥你拿走吧,画我也依言奉上,就是希望以后大家成了朋友,能再给我介绍几个客户,薄利多销嘛!”
薄利多销?玩古董的如果都是薄利多销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就没有什么是暴利行业了。不过已经占了便宜,也算是替王豫皖报了“当年之仇”,应酬的话还是要说几句的,只是今天一箭双雕,这买卖也算是做得合适了。
闻斓看到吴迪随手刷付账,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一上午还没过完,就花了一个亿,这到底该说是古董值钱,还是说吴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发户呢?
“两者兼有!还好像他这样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否则弟兄们都别活了!小子,老实交代,这画有什么玄机?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是徐渭亲笔,几年前我师父就看过,当场给否了的!”
“这画确实不是徐渭亲笔,不过画它的人你肯定知道,这个人在写意花卉方面,独得玄门,笔法挥洒自如,富有疏朗轻健的风姿,用墨设色,则称得上是“浅色淡墨之痕俱化矣!”……”
“我靠,你说这是与徐渭齐名,被并成为”青藤白阳”的白阳先生,陈淳的大作?不对,绝对不是,风格上差太远了!”
“呵呵,我没说这画是他一人所作,你急什么?不知道你刚才听我讲的故事了吗?那里边其实已经告诉了你答案,我还以为这事就是个传说呢,没想到应在这两个人身上。”
王豫皖一时没转过弯来,闻斓反应倒快,问道:
“阿迪,你是说这幅画是那个老方丈所画,题诗却是徐文长题的?”
吴迪摇摇头,笑道:
“不对,豫皖兄想明白没有?”
“想明白了,你是说这幅画是陈淳所作,徐渭题的诗!这根本不可能,徐渭成名的年纪虽早,不过那时陈淳也该死了吧?”
“呵呵,这是陈淳的遗作,徐渭徐文长的题诗,无价之宝啊!”
“不可能,虽然同是水墨写意画风,但是陈淳的绘画当属文人隽雅一路,笔触细腻多变,和这幅画的疏狂应该有天壤之别!而且他从中年以后,又间作山水,风格更加的明显,这画绝对不可能是他所画!你要是说这字是徐渭所写,倒是有那么一丝可能,毕竟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有那么一点点相像。”
吴迪苦恼的挠了挠头,这到底该怎么说?难道我能说是天书告诉我的?不过从画风来看,确实偏向徐渭更多,难道天书提示的陈淳、徐渭另有所指?总不可能是徐渭所画,陈淳题的诗吧?奶奶的,这首诗面世的时候,陈老先生的骨头只怕都快化成灰了吧?
“懒得跟你说,陈淳少年作画工细,中年后笔法放纵,自立门户,怎么就没可能画出这么一幅画来?另外这题诗,字体气势磅礴,恣意纵横,又怎么不是徐渭的手笔了?奶奶的,老子回头就去查找资料,非让你老小子服气不成!”
“服气,服气!对老弟的魄力和运气,我是百分之一万的服气,就是不知能否看在哥哥穷困潦倒、无力收藏,又介绍你买得绝世孤品的份上,把这罗汉碗借我把玩个十年八年啊?”
“滚!还十年八年,就你这态度,十天半个月都没门!”
王豫皖翻了个白眼,转移了战场,说道:
“这买了一个亿的东西,还搭了一件无价之宝,明显是没法再逛下去了,要不咱们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