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这件是清朝康熙年间的五彩瓷罐,应该还有一个盖子……哦,不在了?本来按照这件瓷器的釉色和胎的颜色来看,应该是件精品的,可是您看这纹饰,还有这气泡,唉,可惜了。您要是还想多了解点,可以到那边找王总帮您给估个价。”
吴迪说了一半的实话,这是康熙朝的五彩罐没错,但应该是一件烧废的东西,也不知道被哪个大胆的匠人偷出来保存了下来。可是你要偷也偷件精品啊?这纹饰都花的看不出模样了,难道你就没长眼睛吗?
什么?你们说这么古怪的东西应该用天书看看。我勒个去,这不是糟蹋天书了吗?这种东西在当时肯定是出窑就该“嘭”的一声听响的货,再说了,偶这双眼睛它也不是白瞎的……
接下来上台鉴定的却是一件精品。同样是康熙朝的,和刚才那件烧废了的五彩瓷相比,好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为这竟是一件极为罕见的真品郎红釉四方贯耳瓶!
郎红釉是清康熙时期仿明宣德宝石红釉所烧的一种红釉。因康熙时郎廷极督理景德镇窑务时仿烧成功,故以其姓氏命名,又称郎红。
郎窑红釉色彩鲜艳夺目,一般釉面都有大片裂纹,并伴有不规则的牛毛纹。另外的特征如米汤、苹果绿、灯草边、垂不流等等,很多藏友都能倒背如流,但真正见过康熙朝真品的人却少之又少。
因为郎红釉对烧成的气氛、温度要求很严,烧制一件成功的产品非常困难,所以史上有“若要穷,烧郎红”之谚。郎红釉在在康熙朝就被视为珍品,物罕而价昂,能这么完好的保存到现在,其价值可想而知!
这件贯耳瓶红釉色如鸡血,泡小而闪闪发亮,釉色极润,釉面开裂纹片自然。釉质清澈、透亮有垂流现象却不过足,是为真正的“垂不流”。底足内呈透明的浅绿色,是为标准的“苹果绿”!瓶口部分“脱口”现象明显,呈现粉白色的“灯草边”,绝对是一件郎红釉的标准器!
“精品,绝对的精品!先生,你这件是康熙朝的郎红釉四方贯耳瓶,非常的珍贵,是一件真正的宝贝!”
那人听到吴迪赞不绝口,也很是高兴,追问了一句大概的价格,却被吴迪推给了王炜,他还琢磨着改天能不能把它收为己有呢,帮他估价岂不是露底了?
吴迪正在看一件乾隆朝的民窑全手绘百子鹤大碗,旁边的何良栋忽然轻轻点了点他,等他转过头的时候,递给他了一个小葫芦。
这是一个狮子纹油壶鲁葫芦,重大约一两,高约莫10厘米,口径7厘米的样子,略见瓦痕,腰居中,上翻、下肚大体对称,紫润坚厚,古色古香,造型矮矬,宜养本叫油壶鲁(油壶鲁是蟋蟀的一个品种。“本叫”可以解释为“原声态”叫法,另一种是“点药”,在油壶鲁、蛐蛐等的翅膀上进行点药处理后,油壶鲁、蛐蛐发音就由“原声态”变成了“美声”。)。
此器镶配紫檀口框,象牙镂雕云龙纹蒙心,葫芦中部模印五狮嬉戏纹,表面光泽几可照人。同时还配有保护用的青布绣花包。
“这不像是三河刘的葫芦啊,难道……卡,这竟然是王和尚的作品!”
吴迪差一点站起来,这东西太稀少了!如果不是天书,估计他再折腾半天也未必想起这个王和尚来。
“王和尚是谁?他们都说这是三河刘的。”
那个持宝人奇怪的问了一句。
吴迪苦笑了一声,如果不是鉴宝,我就当三河刘的买过来,出三倍的价钱也是个大漏啊!
“王和尚是宋代的宫廷艺人,擅长绘画和雕刻。当年因为年事已高告老还乡,回到现在的东昌府闫寺老家。当时闫寺一带盛产葫芦,于是王和尚便在葫芦上雕刻出精美的图案,用来养自己喜爱的蝈蝈。他的葫芦雕刻内容多以老百姓熟悉的戏文为主,像这个造型的,还是第一次看见。好东西啊!”
“宋代的?那就是说要比三河刘的值钱了?”
持宝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吴迪点了点头,值很多钱!
“这东西不能简单的以年代来定价钱。不过这件确实是比三河刘的值钱,你去找王总给估个价,如果有意出手,找我,我可以按他的开价和你交易。”
吴迪最终没忍住,忘了这是录制现场,直接就开口求购。回头一眼看到何良栋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讪笑道:
“这个,抢了何老师的生意了,呵呵,还差点没把东西也一块抢了。何老师您要是也有意思,那我绝对退避三舍!”
何良栋哑然失笑,
“你小子,别在那儿假惺惺的!我就是觉得那个葫芦不像是三河刘的东西,但又绝对是件老物件,想让你帮着给看看。结果还没等我开口,你不但鉴定完毕,还直接开口求购了!这可是节目录制现场,要是导演不肯把那节剪掉,你小子可就出名了!”
“出名?其他节目里不也有这种场景吗?怎么轮到我就有问题了?”
“人家那一看就是客气,看你小子刚才鬼鬼祟祟的样子,是个人都知道你要玩真的!”
坐在他左手边的宋世明忍不住插话道:
“没错!很猥琐!”
我卡!只不过三天没看《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气质就退化到了猥琐的地步?不就是你们没抢在我前头开口吗?哼哼,这是嫉妒!红果果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