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少了些,瞧着沉稳了。
景明帝都不指望这个儿子如何惊才绝艳,只要达到一般人水平就好。
快三十岁的人了,该沉稳了啊。
景明帝感慨着,看向儿子们。
众皇子自是连连称是。
这场中秋宫宴气氛一直不温不火,从头至尾可以说沉闷到极点,众人就算想找个机会与太子喝杯酒,试探一番,都被景明帝以太子头部有伤为由给挡了。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景明帝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次家宴总算没出幺蛾子。
众皇子则迫不及待离开了皇宫。
鲁王一回府,就重重叹了口气。
鲁王妃今日心情不错,难得主动给鲁王斟了一杯茶递过去,睨着他问:“王爷叹什么气?”
鲁王接过茶杯往桌几上一顿,摇头道:“你说太子怎么就失忆了呢?”
“嗯?”鲁王妃拧眉。
她今日高兴的就是这个,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都不记得我打过他了,我这爵位不是白降了。”鲁王嘀咕道。
鲁王妃气乐了:“这不是好事嘛。”
鲁王眨眨眼:“怎么是好事了?”
鲁王妃虽是个泼辣直爽的性子,并不代表没脑子,握着茶杯轻叹道:“王爷想过没有,你打太子时他还是废太子,现在被复立,将来是要坐上那个位子的,到时候不秋后算账?太子失忆不是挺好的,至少咱们能安全点。”
鲁王抹了一把脸,小声道:“你说得是……”
齐王府里,齐王夫妇的心情就不怎么样了。
齐王是个最在乎规矩的,或者说他不是在乎规矩本身,而是想让世人都认为他是一位守礼之人。
德行出众,是齐王想要世人给他的评价。
八月十五这样的日子,自然要与齐王妃歇在一处。
“太子好好的怎么会碰了头?”齐王妃侧过身来,以手托腮喃喃道。
齐王冷笑:“他在宫外闹出那样的丑事,父皇能心平气和?依我看,定然是被父皇拿什么物件砸的,只是没想到太子居然失忆了,这对咱们可是大大不利!”
“不利?”
“失忆本来是件麻烦事,可谁让太子以前那么烂泥扶不上墙呢。这样一来,反而让父皇生出几分希望,觉得重新教导的话,能把那摊烂泥调教出来。”
“王爷,那咱们该怎么办?”
齐王目光阴鸷:“还能怎么办,只能先等等,静观其变了。”
发生了珍宝阁的事,他本想着再接再厉把钱河县的事捅出来,到时候不信父皇对太子不失望。
可偏偏太子失忆了,对于看重嫡子的父皇来说,钱河县的丑事也是太子以前干的,依然不能打消父皇对太子那点希翼。
这样一来,目前把钱河县的事捅出来就不是好时机了。
好钢用在刀刃上的道理,齐王十分明白。
燕王府的毓合苑中,姜似与郁谨洗漱过后并肩躺在床榻上,也在谈论着同样的话题。
“阿似,你猜太子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