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倒戈。(1 / 2)

不只是因小说上那些,也是因宋清驹衣冠实在不规整,叫许青生看得眼也直。

她前些天便发现琦琦丢了,这般进了室内一看。原来她的琦琦正在女人的卧室内。

她们果真打好了关系,琦琦成为了宋清驹的友人。

“与你无关。”

女人似乎倦怠,现在已晚了。按照她的寻常作息,此时早已睡下才是。她的睡衣也已换好,是一件分外露着肌肤的。

“这件事与我有关,……哪里与我无关?”许青生将视线别过去,便坐去其余的床铺内:“你还要同我划分距离么?……你若是划分了我便不要学了。”

夜已深了,久也未有说话声,就连呼吸声也浅淡。

女人寂寂独坐于桌前,一身白的衣,似乎分外静淡寂寥。

她生气了么?许青生不敢想,只觉又一次说错了话。直至女人开腔。

“是啊。”

她口吻似乎自嘲,将身也支起。露出一片薄凉的骨:“与你有关。”

女人的神色从始至终均是淡淡的,许青生却觉得她比以往都要更素然了。

“毕竟是我做错,不是么?”

宋清驹便是着着一身素白的睡衣,墨发懒懒地倾过去。连乌黑的眸子亦是定定地朝许青生那处倾。

“我带坏你了么?你竟也说得出这种话。”

许青生轻声地讲:“你没有带坏我,老师。你在教我。”

“你也说得出口这种话?”

是谁的嗓骤然低冷?有人的呼吸急促了。

宋清驹由桌椅处起身,朝这头走。她身上的牛奶气味似乎尽然散了,仅余下了幽幽的冷香。

她的眉淡,唇色淡,身影似乎也要淡了。

许青生看着她,眼看着女人握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挑起来。

“我满足你淫欲,鼓励你学习。现下,你只还给我什么?”

少女原先垂了头,如今却被迫着抬了首。

“‘爱’?”

女人还仍说着,薄唇便似是带了利刃。

“你这么小,即使爱我,能给我什么?”

一片一片的刀用力,扭了几乎全手臂的力道朝许青生胸口上扎。

悲恸,遗憾,几乎无可逆转,全在于许青生心胸之中。而她眼中流露的情绪无一是有杀伤力的,都是极其柔软的情与悲。

“如今你还说要抛弃前程,留存在这陪我?”

宋清驹说到这,笑了。

眉眼,唇间尽是冷的笑。

“我用心培养你,让你如此胡作非为,你也不满足么?你也要将我全部夺走么?”

许青生这次并未掉眼泪,只是红着眼看着。她的身形似乎也十足颤抖了。

她不说话,似乎无话可说,似乎被女人逼迫,似乎死绝了心。

“许青生。”女人放开她的颚,低柔的声便如此划过去:“这是我初次警告你罢。”

“我警告你,倘若再对我动情,后果不止是训斥。”

宋清驹的警告有多般严重?许青生为她失了神,低低地看着床铺。

而后又似乎是挽留地问她:“我好好学习,长大后回来见你,你还会在么?”

宋清驹坐于一旁的床铺,道:“假若你努力,我便会在。倘若你放弃,我便不会。”

“我拿奖状,你还会赏我么?”

女人淡淡的:“凭你本事。”

“我现在想吻你,你应允我么?”

少女的神色太乞求,宋清驹抬了墨眸,便扔来一只枕头:“吻它去。”

吻它?枕头怎么能吻?

许青生看着,看着。

那只枕头丢去地里了。

她又看着,看着,不一会便低头去捡那只枕头,真也在亲。

她在看着宋清驹亲,在红着眼亲。

她便似是被抛弃的一条狗,低低地摇着尾,小心翼翼地讨好主人。

可她的主人呢?却好绝情的将她们的距离割分了。

少女是一只遭丢弃的狗,或许她的主人对她还有情,但重要么?

许青生能证明自己情意的方式似乎只有情。

第二日,宋清驹用了饭,再未伴着许青生晨跑。

食堂内,几两教师在下头用餐,有一教师不情不愿的,似乎避躲她,又似乎有必要的事要找她。

便又起又坐的,看着那不食烟火的背影,启唇开唇一遍又一遍。

女人早已注意,打过了饭,便托起餐盘面无表情坐于那教师身侧,寡淡地问:“有什么事?”

宋清驹给了这人一个台阶,这人便也还了她一个台阶。

或许不是台阶,是通去地狱的火石柱。

男人神色遮掩,四周教师神色也遮掩,似乎得知了什么,暗自议论这一出尘的女人,却又未有议论。

“小宋,校长那边叫你,似乎挺严重,要你单独去和他开会呢。”

七嘴八舌开始传开了,宋清驹并未有什么波澜,仅是道:“——嗯。”

出事了。

学生那处,也有人似乎议论。都是在传宋老师似乎同学生师生恋,有师生情……还接吻呢。

许青生尽都听见,她心急,跑了半段,又跑了半段,心里却急得要出火。

倘若师生情被发现了,她们怎样?至少要有一人走,一人记过。

该怎么办?怎么办?

宋清驹却只凉薄地走,走去会议室内。她方才用过饭,如今走也算是散步,她并不急切一样。

校长找她,要与她谈话。现下便坐于会议室内,见着宋清驹了,便也优雅地指:“宋老师,坐。”

这便似是要上老虎椅一般,宋清驹坐过去,无一处不端正。

这种人,也同学生师生恋么?校长是一女人,已然叁十有六,足足比之宋清驹大上十岁,现下便拨开会议室内的投影,将监控的拷贝投进去。

“宋老师,这是你罢?”校长起身,将一根教鞭搁过去,指定了。

监控内女人被学生压的紧紧,再无法动作。

女人淡淡地点头:“是。”

“你与你班里的学生接吻?”

女人又摇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