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驹还要等几天才得以放开寒假,许青生却已然放了。
按理说,她今日便该回家,可她未回。女人不好讲什么,只是道:“你同家人讲好,便罢。”
于是晚晌许青生的手机响。
这时少女还在食堂下买糖吃,宋清驹听见了,便搁下本书,淡淡地走过去看。
不凑巧,她去时电话已然挂断,便只得见着床上的手机荧屏亮。
这手机的背景是谁?
是宋清驹。那日她叫过许青生,“青生”时,她照的相。
不过会,手机又震动。宋清驹去看。
“母亲。”
一个备注是此的人。
原本宋清驹仅是静静地看着,看着这手机自夜中震。
后而似乎是觉得不恰当,便将电话接起来了。
“你……”
“喂?青生?”
内里是清朗悦耳的男声,宋清驹方才想开口,便被打断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父亲最近买许多书,说要你为追宋老师好好读,好好了解一下情话方面的,特意买了许多名家的情话集……”
宋清驹面无表情地听。
男人似乎一个人也聊得欢,宋清驹并未找得见插嘴的地界,便一直淡然地听。
“你父亲他说想你,然后他还说要看看你的尺寸……你真有那么大?安全套都带不了,这怎么得了?青生,你又不是小孩子,性安全教育从小学到大,你知不知道内射就是耍流氓?当初你父亲就是耍流氓,这样你和你的坏爹就是一个德行了。”
站累了,女人挪了挪脚,静静地去床榻,坐至床上听。
内里男人滔滔不绝地讲,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许青生刚一进屋,见着的便是一白风衣女人,面无表情地正坐于床榻上与人通电话。
这时,宋清驹才找得到机会插足。低声道:“你是青生家长?”
男人听见内里女声不大一致,微微一愣,便道:“你是?”
他的语腔几乎同许青生一模一样,都是柔润有礼的:“青生不在么?麻烦你听我这么多废话了……”
看来,这男人就算认识到这是个陌生人了,话也照常的多。
已超出了对孩子普通唠叨的范围,转到对陌生人亦是如此话多了。
女人抬首,凉凉地看许青生。
可怜了她,怪不得话有时多,有时也少。有时也很叨扰,有时静得发寒。
原是这母亲对她来的影响,想必许青生便是一旁嫌弃他,一旁边被他影响罢。
而许青生看见了,则快步直直由宋清驹手中夺过手机。
拿过手机,她便叩于耳畔。少女耳已红透,窘的连话也说不出。
许青生便躲去走廊,女人听得见她断断续续地讲:“喂?……你坏透了……你与阿清讲了什么?”
内里的男声也隐隐约约:“那是宋清驹?…青生,我对不住你,将你好多丑事都说出去……”
“你说了什么!”少女猛然扬声了,而后又觉得太吵,放低声音:“父亲还未罚你么?你个坏东西,我这便举报给父亲,叫他好好地打你屁股!”
男人:“……”
而后他又轻声地,似乎讨好:“青生,饶命,母亲不也是你的心肝宝贝么?做什么只宠你父亲?一次次把我推过去……你父亲是什么品种的泰迪我们心里不是都有数么?”
女人一直都在听,嫌听不清,又半边耳靠去墙边。淡着神色听。
许青生挂了电话,回到室内,她也泰然自若地立着。
“……”许青生红着耳。
宋清驹似笑非笑地看她。
“……”许青生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更窘迫。
宋清驹便提先她开口。
“你晓得你父亲说什么么?”
许青生接:“什么?”
女人墨发似乎衬她淡雅,唇上却挂着不饶人的八卦:“他道。你尺寸,非常大。要去订制安全套。”
这些都着了重音,到关键地界更是一字一顿地打趣。
少女果真更羞,她将眸子隐隐地侧过去,而后迅速地将门挂上。
似乎这样能为她带来安全感似的,她柔声:“又讲了什么?”
女人淡然自若:“他还讲,买了名家的情话集,要用来讨好我。”
许青生似乎镇定了许多:“还讲了什么?”
“讲了你少时……”
少女上前,直直堵上女人的唇,似乎亲昵她,挂足了柔和地去吻她,边吻边道:“坏东西,…你偷听我的电话。”
“我仅是担心,你未与你家人说明这事,他们着急。”
“那你为什么还靠墙偷听?”
女人淡淡地侧过眸,似乎不再听了。
“为什么?”许青生又板过她的脸。
宋清驹面无表情地道:“仅是腰疼,起来贴墙,舒服。”
“腰疼?”便又是胡诌,许青生已然晓得了。她掐准了宋清驹的腰,挠她的痒肉,却不料她根本未有,仍是静静地立着。
许青生挠了半晌,止了:“好先生。”
她开始要讨好了,似乎这套技巧也是学她母亲的:“告诉我,你的痒痒肉在哪里,好么?”
她在撒娇,似乎尾巴也温软地摆起来。独属于萨摩耶的尾巴,是很蓬松的。
萨摩耶还会动它的耳朵,轻轻地关起来,轻轻地开起来。
似乎一只孔雀,似乎在玩开屏,在她心仪的人面前将屏打开,回头看,而后讲:“先生,我的屏好看么?”
野孔雀。
宋清驹静静地看着她,而后将手抚过去,游蛇般的,轻轻地捻住许青生的痒肉,搔了两下。
许青生方才还是得当的轻笑,如今便绷不住了,笑倒在宋清驹怀里,缱绻地喘息,而后锤她的肩:“坏蛋。”
宋清驹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