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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外卖 冬减 1169 字 11天前

她推门出去,手电筒的光束往外照了照,院子不大,扫一圈就找到了源头。

前些天,江醒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用砖块垒了一个乒乓球台,台面是用一块薄木片压着,经不起风吹雨打,刚才那一声想必是板子撞飞在矮墙上的动静,底下用于支撑的砖头也塌了半边。

查明了原因,顾希安放下心来,关了手电正要回屋,余光瞟到某处。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色里,忽闪着一粒橙红的火星子,尤为显眼,扑面的水汽里揉杂着几缕烟草味。

心烦意乱,顾希安想逃走的心思更重了。

“安安。”

他的声音藏在风里,嘈杂,混沌,却一字不差钻进她的耳中。

推门的动作顿在半空中,她怎么了,她该头也不回的走开才对。

或许是他语气中的卑微感太重,或许是他此刻近乎于哀求的姿态太刺目。

那可是江醒啊,他应该高傲,冷静,俯视一切,而不是像这般委屈又可怜,变成被抛弃的什么东西。

他不该如此,哪怕对象是她也不可以。

顾希安方寸大乱。

雨夜的天空尤其恐怖,看不清乌云密布和倾盆落下的雨,只有无声的闪电划破黑幕。

紫红色不规则的线条,镶嵌着金灿灿的光,呈放射状散在夜空中,张牙舞爪,耀眼又可怕。

屋檐下,他们站在一起,衣袖碰着衣袖,不可思议的近。

在他蠢蠢欲动的手指想要去握住的瞬间,她重新拿起手电筒,打开,光束撒向远方,金色的雨丝像尖锐的针刺入无尽的沉默里,消匿无踪。

江醒心知,避开的何止是本该十指紧扣她的手,是他们之间所有一切。

“你几时走。”开口似一把冷光匕首。

江醒低头,盯着燃尽了的烟蒂,最后一丝火光也被濡湿空气湮灭。

他不回答,顾希安接着说道:“你在坚持什么呢,江醒。”

她的话比暴雨如注的夜还要寒冷千万倍,刺骨入心。

“我后悔了。”

他看向她,夜色浓重,微微泛红的眼眶被掩藏得当。

顾希安设想过无数次他的作答,唯独这一句最坦白,也最无理。

她莫名其妙地想笑,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力气。

多说一句的力气都没有。

当初说“没得选择”的是他,现在说“后悔”的依然是他。

可是,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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