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嫂子还没好呢,我跟你说,女人得哄。”
他倒来劲了,厉挺黑眸一抬,眼里的警告之色很明显,“边儿去。”
卓彻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恼,开始出馊主意。
“花,就得送花,照着叁餐送,越是人多的场合越要送,她们就吃这一套,完了烛光晚餐加恐怖电影,这一环扣一环,保准招架不住……”
厉挺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放下酒杯,懒懒搭腔:“你就这么糊弄周可莹的。”
“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啊,”卓彻点了根烟,小嘴一努,强装出几分沧桑,“没点套路怎么保持新鲜感。”
“你挺会啊。”清澈的女声混着重金属背景音乐,加了些不真实的迷幻感。
卓彻深吸了一口烟,嘴角邪邪一笑,“那可不……”
话音未落,后脑勺就挨了一记暴栗,他捂着脑袋骂了句艹,一转头,周可莹喷着火的脸明晃晃闪在眼前。
卓彻立时怂了,讨好地笑起来:“你,你怎么来了,我瞎说八道呢。”
是谁说喝酒不能开车,把她招来当免费司机,周可莹冷冷一笑:“回家收拾你。”
话落,甩了车钥匙扭头就走。
结局总是惊人的相似,卓彻灰着脸追出去,周边人照例起哄了几声,见怪不怪了。
终于静了。
只是这份短暂的消停并没有让人心生喜悦。
厉挺盯着手里的酒杯,眸色沉沉,脑海里连日来挥之不去的对白。
“那娘们还敢来,要我说上回就不该放她走。”
“有人保她,那个人我们惹不起。”
其中一个男人往地下唾了口,恶狠狠的语气:“不知道是她命大还是我们点儿背,上次差点解决掉,半路上又黄了。”
“我倒是小看她了,”另一个人接茬,“这回跟着她的男人也有来头,村长找人查了,咱们这次赈灾最先派下来的款子,立恒地产,就他老子的。”
两个人骂了几句娘,连着抽完了半包烟,被人叫去干活了。
傈山不比寻常,常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他们比谁都有数。
这些闲言碎语能从他们嘴里吐出来,蓄意的机率大过巧合,厉挺心里门儿清。
知道归知道,要说无动于衷鬼都不信,这口浊气不能对着顾希安发,只能他自己消化。
他从没怀疑过顾希安,他太知道她的为人,倘若有一日真的移情别恋,也会在动情前征求他的建议,她对他的情谊,过分清晰,像一份开卷考,答案都写在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伪装。
偏偏是这份坦荡,像一根鞭子挥在他心口,一下一下,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