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威严的声音也响起:“没听到你娘的话吗?都出去!”
程夫人不甘愿的转身走了出去。
程明张了张嘴,想要让程骕一会儿去他院里,却被程父打断:“你娘素来疼宠骕儿,骕儿要留在这里陪她,你若是无事,去绣坊里看看,别总是待在家里,让人看着心烦。”
程明不敢再说什么,只得退了出去。
看两人都出去了,程父才对程母说道:“好了,骕儿一路赶来,连身上的衣服也未来得及换,你先让他去梳洗一番,一会儿再来看你。”
程母这才放开紧抓着的程骕的手。
“孙儿一会儿便过来陪祖母。”
看程骕随着丫鬟去洗漱了,程母脸上的虚弱一扫而光,坐了起来,半倚在床头吩咐:“清荷,让院中的人都把嘴闭紧了,今日的事谁要透漏出一丝风声,我割了她的舌头。”
清荷身体及不可见的颤了一下,应声,低着头匆匆走了出去。
“马氏那个贱人,还真的养了高手,我们这么多人,竟然全部被她收拾了,我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程母丝毫不觉得自己昨夜悄悄的派人去将程嫣之带回了有什么错。
程父眼里闪过阴厉:“是我们太心慈手软了,昨夜就该多派些人手过去,像当年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顾家的人处理了。”
“也是马氏这个贱人命不该绝,当年那场大火,烧的马家片甲未留,偏偏就是她逃过了一劫,才有了我们如今这个被动的局面。”
“不急,骕儿来了,他一向听从我们的话。这件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程骕收拾好了自己,再次来到程母的床前。
程母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了,眼眶也有些发红。
等他刚一坐下,便迫不及待的抓住了他的手,还未说话,眼泪先流了出来:“骕儿啊,也不知你爹被什么迷了心窍,非要给你妹妹结下这门亲事,祖母是怎么也拦不住,这才一着急,昏了过去。”
程骕是程家嫡孙,一出生,便被程父、程母宠上了天,是以养成了他玩世不恭的性子。但他十岁起,程明便强制他开始跟着自己学做生意,是以程骕外表看着散漫,实则比一般人要精明许多。此刻听了程母的话,眼睛里一缕幽光闪过,转瞬消失不见。
“祖母,我爹性子最是沉稳,从来不会冲动做事,既然他给妹妹许下了亲事,那对方定然与众不同,您又何必执意不肯?”
提起顾耀,程母就恨的牙根疼,“什么与众不同,对方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人,要银子没银子,要本事没本事。”
程骕纳闷:“这就奇了怪了,小妹也不是那冲动的人,怎么会相中一个乡下的男子,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程母眼睛闪了闪,眼眶又红了:“骕儿啊,不是之儿的错,是你父亲的错!这完全是他自作主张的啊。”
“祖母,还请说的详细一些。”
事到如今,程母也不再隐瞒,把程明和马氏的过往告诉了他,最后说道,
“你爹这多年就没有放下过你表姑母,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她,铁了心的想要给你表姑母家结亲。还给之儿灌了迷魂汤,让她也跟着不听你娘的话了。不让她嫁给那个小子,她竟然以绝食来相逼。”
“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难怪爹会瞒着我们所有人。”
“是啊,也不知你爹是怎么想的,当年的事情错并不在我们,我们也愿意补偿,我原想着拿一百万两银子给你表姑母,让他们一家从此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可他们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死活不愿意。我无奈之下,提出要一百万两的聘礼,谁知他们竟然拿了出来,祖母如今是骑虎难下,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程骕沉吟了一下:“妹妹在哪儿,我过去看看她。”
程母有些咬牙切齿:“在我们来之前,她便已经被你们表姑母接走了。”
“既然如此,我更要过去看看她了。也正好见见我那素未谋面的表姑母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