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怒气沉沉的反问。
“知道,救夫人于水火之中。”
镇长眸色幽深,极力压制着火气:“我是官,你竟然敢公然带着人来我后院劫持夫人,不用上报,我就可以治你死罪,还会祸及你的家人,识趣的把人放下,我既往不咎,不识趣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雅箬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了他一些,微微仰头,看了一下他眼中的“善意”,嘴角一勾,尽显鄙视:“大人,看着您也人模狗样,道貌岸然的,没想到会做出这样丧了天良的事,夫人好歹是你的结发之妻,你竟然害她到了几乎丧命的地步,今日别说你不客气了,就是掀了你这宅院,我也会带着夫人出去。”
“你休得胡说!”
镇长气急,想也不想的,抬起手,一个巴掌朝着顾雅箬打了过来。
秋菊差点惊呼出声。
顾雅箬站着没动,神色淡然的看着他。
一只手从斜方伸出来,准确无误的抓住到了顾雅箬面前的手。
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顺着手掌传入镇长的四肢百骸,镇长疼的立刻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抬眼看去,李斐盛怒的脸映入他的眼底。
“你、你敢、对、我……”
“啊……”
话没说完,镇长一声惨叫。
惊得一众衙役和下人心里颤了几颤。
李斐放开手。
镇长疼得一连后退了几步,右手以一种奇异得姿势耷拉着。
李斐蔑视的看着他,好像看一只蝼蚁一样。
“大人!”
“老爷!”
……
衙役和下人一阵惊呼。
顾雅箬看也没看他,抬脚往外走。
“给我拦住他们!”
镇长忍着疼痛,左手捧着自己的右手,咬牙切齿的下命令。
顾雅箬几人犹如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往外走。
衙役和下人围了上去。
可他们哪里是几人的对手,没几招,便全部躺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几人出了后院。
“废物,一群废物!”
镇长赤红了眼睛大骂,眼睛盯着几人的方向,几乎喷出火来。
“福来,去济仁堂请大夫!”
刚出镇衙后门,顾雅箬吩咐。
福来应声,快速的去了济仁堂。
顾雅箬几人也很快回了焕颜阁。
青竹等人心慌不安的等在焕颜阁内,看着月曦抱着一人进来,骇了一跳,惊慌的喊人:“主、主子!”
“青竹,关门,翠竹,赶快去烧水,绿竹,去熬些稀粥。”
顾雅箬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几人赶紧去做顾雅箬吩咐的事。
“月曦,把夫人抱去我房中!”
五名绣娘早就被安顿好,马氏焦急不安的在院中来回走动,看到顾雅箬回来,急忙迎上来:“箬儿,到底出了什么……”
话没说完,看到月曦怀里的镇长夫人时,也骇了一跳,:“箬儿,这是……”
“大伯母,您去明月绣坊,让柳娘送一套她的衣衫过来。”
“哦,好!”
马氏应着声,快步的朝着院外走。
顾雅箬回了房间,月曦抱着镇长夫人也跟了进去,秋菊紧跟在两人身后。
李斐留在了门口。
屋内烧了炭盆,暖洋洋的。
月曦将镇长夫人刚下,松开了被褥。
镇长夫人依旧紧闭双眼,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像。
看镇长夫人嘴唇干裂了几道口子,顾雅箬又吩咐,“秋菊,你去倒杯热水来,给夫人喂下去。”
秋菊慌乱的转身,走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碗热水回来。走到床边,蹲下身子,拿着小勺舀了一点儿,吹了几口,感觉没有那么烫了,才送到了镇长夫人嘴边。
镇长夫人的嘴闭得紧紧的,任凭秋菊用尽了办法,也没法喂进去一滴。
秋菊急得又掉下了眼泪:“顾姑娘,这可怎么办?”
顾雅箬也蹲下了身体,凑在镇长夫人耳边,轻轻说:“夫人,我是顾雅箬,我已经把你救出来了,也给你的家里人传了信,很快他们就会过来的,你若是不想他们担心,乖乖听话,先让秋菊喂你喝点儿水。”
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镇长夫人。
奇迹般的,镇长夫人的嘴唇慢慢的张开了。
秋菊欣喜若狂,大颗的眼泪滴落,又哭又笑喂着她喝水。
她和春香自小跟在夫人身边,从来没有看到过夫人了无生气的模样,这些时日,她和春香都吓坏了,不知道对着哭了多少回,现在好了,夫人被救出来了,过不了多久又能恢复成以前精神奕奕的模样了。
“箬儿姑娘,大夫来了!”
福来在院子里禀报。
“请他进来!”
月曦打开门帘,大夫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还是刚才给绣娘看病的大夫,一个时辰之内,被叫来了两趟,大夫脸上神色没有任何的不虞,微微对着顾雅箬点头后,走到床边,看清镇长夫人的情形,骇了一跳:“这是……”
说着话,急忙放下手里的药箱,动作极快的拿出脉枕,迅速的开始给她把脉。
顾雅箬神色冷峻,嘴唇紧紧抿起。
秋菊双手端着水碗,一动不动,脸色担心的看着他。
这个脉足足把了一炷香的功夫,大夫才放开,然后又把另一只手,眉头皱成了一条线。
“大夫,我家夫人怎么样?”
大夫刚松开后,秋菊提着心,迫不及待的问。
大夫摇了摇头。
顾雅箬心沉了下去。
“你们可知夫人最近服用了什么东西?”
“我家夫人一个月前感染了风寒,大夫给开了几副药,喝了以后,夫人整日昏昏沉沉的,便成了这副模样了。”
秋菊语气急切。
“可否有药渣,拿来我看看!”
“药渣都被人收走了。”
顾雅箬沉着声音说道:“大夫,夫人到底如何,您直说吧!”
大夫长叹了一口气:“顾姑娘,实不相瞒,夫人服用了大量的慢性毒药,如今身体已经到了垂危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