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嫂将她送出门以后回来,看张生眼光还巴巴的望着门外,心里发笑,脸上带了出来:“亲家爹,你放心吧,既然春娘答应了,一定跑不了!”
张生这回不但脸更红,连脖子也全红透了。
几人回到家,曲氏一听春娘同意,从床上下来,穿着鞋往外走,喊张氏:“凤花,你跟我去村长家,让他看看哪天是好日子。”
……
京城,程家。
府里的气氛很是压抑,主院中又传来争吵声。
下人们早已习以为常,刚回到家中的程骕却是紧紧的皱起眉头。
啪!
茶盏摔在地上的声音。
程夫人怒恨的声音传遍府里的每个角落:“程明,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程明漫不经心的坐在椅子上,对于她的指责充耳不闻,眼睛似闭非闭,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胭脂香。
啪!
又是一个茶盏摔在地上。
程明睁开眼,吩咐屋外大气不敢喘的下人:“去,再给夫人拿几套茶盏来,让她摔个过瘾!”
“程明,你不要欺人太甚!”
程夫人闻言更生气了,尖声斥责。
程明依旧是漫不经心:“夫人何出此言?你喜欢摔茶盏,为夫便命人为你准备好,如此体贴,你竟还是不满足吗?”
“你……”
程夫人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吐不出来。
自从她怒恨之下,说了马氏的事后,程明很是消沉了一阵,每日浑浑噩噩的,没什么精神头,她看在眼里,自是着急,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想要让他振作起来,这么大的家业,只靠骕儿一人,会累坏他的。可任凭他用尽了百般手段,程明半丝也没改变。为此,她也没少去程父、程母面前告状。程父、程母对着程明恨铁不成钢的痛骂,但也没丝毫用处,反而程明更加的颓废了。
可后来不知为什么,程明忽然就振作了起来,恢复了以往以往意气风发的模样。她和程父、程母大喜,以为他想开了。
却没想到自那日开始,程明便三五十日不回家了,每每回来,身上都是满身的胭脂味。
她恼恨不已,吵过,闹过,无论她怎样闹,程明都满不在乎,该如何就如何,就当她不存在一般。
程夫人已经气疯了:“程明,你不为我着想,你也得为骕儿想想。他今年已经十八了,连亲事也没定下,你做出如此的荒唐事,是想毁了他吗?”
程明眼皮抬了抬,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站起来,朝着床铺走去:“昨夜玩了一整夜,我现在困得很,要睡觉了,夫人请出去吧!”
“程明!”
程夫人歇斯底里得尖叫。
府内众人都听到了,就连程父、程母也皱起眉头。
程明却仿如没有听见,径直脱了外衣,躺在了床上,闭上眼,挥了挥手。
程夫人怒恨的恨不得上去将他的脸抓破,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她若是那样做,明天程明会真的顶着那样的脸出门,不出一个时辰,她这悍妇的名声就会在京城传开的。
程夫人怒气冲冲的转身出去。
床上的程明睁开眼,看着她的远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又重新闭上了眼睛,睡去。
“吩咐备马车,我要回娘家一趟!”
出了程明院子,程夫人吩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要回家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马车备好,程夫人坐上马车回连家。
连家位于京城西面,和程家相隔很远。
程夫人心里有事,催促车夫赶的快一些。
不过两刻钟后,便回到娘家。
下了马车,程夫人带着怒气的走进府内。
沿路的丫鬟、下人纷纷给她行礼。程夫人仿若没有看到,直接去了自己爹娘的院子里,还没等丫鬟通禀,便掀开门帘走了进去,“爹、娘,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连父脸色瞬间难看下来,连母出声斥责她:“多大的人了,还如此的沉不住气。”
程夫人有了哭意:“娘,你不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两年了,都没进过我的院子!”
连母看了连父一看,见他脸色愈发难看,又斥责程夫人:“闭嘴,你一个当家主母,连这点事情也处理不好,还有脸回娘家来说!”
程夫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哭了出来。
连父太阳穴突突直跳,动了怒:“你给我闭嘴!”
程夫人立刻没声音了。
连父又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他若有中意的人,你作主,给她抬进来就是了,整日里哭哭闹闹的成何体统?!”
“我不!”
程夫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反驳:“我凭什么要给他抬人进门?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我们家扶持,我打理,他程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吗?凭什么要让别的女人来享受。”
连父气的脸色铁青:“那你就别回来哭闹!”
连母也是相劝:“把人弄眼皮子底下来,你好看着,也不至于整日里这么闹心。”
提起这个程夫人更恼恨,“我派人跟过他,可都被他发现了,我至今还不知道他到底将人藏在了哪里?”
连母却是想到了什么,问:“程明突然变得如此荒唐,莫不是知道了当年的那件事吧?”
连父和程夫人同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