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琴应声,传了消息下去。
“备厚礼,明日我要大张旗鼓的去厉王府道谢。”
他从来不是好欺负的,看皇上的那意思是想要隐瞒下去,他岂能如了他的意?
……
宫内,已经乱成了一团,六公主一直昏迷不醒,皇贵妃眼睛都哭肿了,就连太后和皇后也亲自过来探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六公主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额头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太后心疼的不行,责问皇上。
皇上脸色也是不好看,抿紧了嘴唇不说话,他并不是一个糊涂的帝王,今日事情如何,他此刻已经一清二楚,可六公主毕竟是他比较疼宠的女儿,就算有过错,今日这一撞,也全部抵消了。
看他不说话,太后越发的着急,转向大皇子,“厉琰,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日……”
“你给朕闭嘴!”
皇上呵斥他,今日之事,六公主一人是想不出来,这里面定然还有厉琰的推波助澜,虽说他们是一母同胞,手足情深,他这个做哥哥的想要成全妹妹,可也要看是对谁啊,幸亏他们今日没有算计成功,否则关珏父子会跟他离了心。
厉琰不敢再说话。
皇上揉了揉发疼的额头,“母后,今日之事您不要再问了,您还是早日给六公主选一门亲事,让她早日成亲吧。”
“皇上。”
皇贵妃不可思议的喊他,因为一直在哭,嗓音都哑了,“她还未醒,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你让朕怎么说?”
皇上也有了怒意,“前几日朕已经试探过关珏了,他对六公主无心。可今日她却做出这样的事,身为皇家公主,她这是连礼仪脸面也不要了。”
皇贵妃一噎,顿时又哭起来,“皇上,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皇上声音猛然提高,“我说过了,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再提,从今日起,不许她出宫门半步,直至母后给她选了人家,成亲为止。”
皇贵妃哭的更加悲切了,“皇上,六公主可是你最疼的女儿啊,她的终身大事,您怎么能如此操之过急?”
皇上震怒,“她若不是朕最宠爱的女儿,朕今日把她送去尼姑庵出嫁为尼。”
皇贵妃半张的嘴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原本想要劝说几句的皇后,也立刻闭紧了嘴。
倒是太后嘴张了张,可看到皇上气怒的不断起伏的胸膛,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直到了傍晚,六公主才醒了过来。
一直候在院子里的闫时,进了屋内把脉,确定六公主没事了,才被皇贵妃放出了宫,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厉王府。
听说他求见,顾雅箬挑了挑眉头,“让他进来!”
闫时被领进来,一进门,便双膝跪地,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请世子妃恕罪。”
顾雅箬端起桌上的杯盏,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放下,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闫太医何罪之有?”
闫时头也不敢抬,颤颤巍巍的回道,“闫时受了逼迫,没敢说实话,险些害了世子妃,还请世子妃恕罪。”
“何人逼迫你?”
闫时头几乎低在地上,没有回答。
顾雅箬也不逼迫他,慢悠悠道,“多年以前,我曾远远的见过关少主一面,那时,只是因为有人冲撞了一下他的马车,他便吩咐把那人活活打死了,依闫太医今日的所作所为,你觉得关少主会对你如何?”
闫时身体剧烈的抖了起来,关珏惩罚不了六公主,自然会把这帐算到他的头上,想到自己被活活打死的场面,闫时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顾雅箬的声音又慢悠悠的想起,“今日关少主欠了我一个人情,我要是替你求情的话……”
“是皇贵妃。”
顾雅箬话没说完,便被闫时急急打断,闫时头不敢抬,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上,“在皇上命人传唤我以前,皇贵妃以身体有恙为由,把我传去了她的宫中,以我们全家人的性命胁迫,说皇上若是传我给关少主查身体,我只管说他身体无恙即可,别的一句也不能多说。我、我、我……”
“起来吧。”
闫时愣怔了下,有些不敢相信,他以为自己今日会脱层皮。
“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不会怪罪与你,但你日后要小心一些,皇贵妃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温和。”
闫时心里感动,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多谢世子妃。”
翌日上午,关珏真的大张旗鼓来厉王府道谢,不但准备了满满一大车的谢礼,还雇了鼓乐手跟在身后,一路吹吹打打的,吸引了不少的人跟着看热闹。
清琴等人得了关珏的吩咐,对过来围观的好奇的人们解释,“昨日我家少主遇难,多亏了世子妃出手相助,今日我们少主是专程上门致谢的。”
至于遇的什么难,她们没说,众人自然是猜测不止,不到半日功夫,有了无数的版本。
关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想让他吃了哑巴亏,门都没有!
顾雅箬也对他竖起大拇指,关珏这一招,肯定会逼迫她们动手。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这些版本,很快的一一传到厉琰耳朵里,各种不堪的都有,厉琰平生第一次没忍住,将屋内的东西全部砸烂,气喘吁吁的出了府门,直奔皇宫,两刻钟后,从宫内出来,眉目阴沉着下令,“传话给厉珏,让他今晚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