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刚成亲没多久,说不定哪日便有了自己的孩子,念儿放在他们身边算是怎么回事?
厉飞态度很是强硬,“就这样定了,以后念儿就留在玉兰苑,母妃也好空余出了精力打理王府。”
厉王妃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念儿还是留在了玉兰苑,厉王妃每日都会过来看看,顾雅箬和厉飞有事的时候,也会把她送去主院。
五月二十六,阿良成亲。
排场不及月曦成亲时候的大,阿良没觉得有什么。他本就是一个寒子,没有家底,要不是顾雅箬给了银子,他恐怕连这样大的排场也摆不起。
他的翰林院的同僚可就不这样想了。福来一个奴才,迎亲的排场都比他大,偏偏阿良还泰然自若,毫不羞愧的,大大方方去迎亲,娶的还是韩尚书的孙女,一时忍不住心里的酸意,各种酸言酸语便冒出来的。
阿良去迎亲,并不知他们议论了什么,把沁儿送入喜房以后,出来敬酒。
来的都是一些官员和同僚,人不是很多,只有十几桌,阿良一一敬了过去,等到了同僚那一桌,便走不动了,被强拉着坐下,硬要灌他酒。
阿良抵挡不住,喝了几口,便以别桌还有酒要敬,想要起身,被人借着酒意摁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窦翰林,你这是攀上高枝了,瞧不起我们了,连酒也不愿意跟我们喝了?”
“就是,就是。”
桌上的人大部分都跟着附和。
“各位……”
阿良放下酒杯,拱手,“不是阿良不陪,实在是酒还没有敬完,都是来贺喜的,阿良总不能厚此薄彼。”
“你这都是借口。”
摁着他肩膀的人说着话,给旁边的同僚使了个眼色,同僚意会,端了三杯酒放在阿良面前,“这样,我们也不难为你,你把这三杯酒干了,我们便让你过去。”
阿良平日不饮酒,刚才喝了几杯已经有了上头了,脸也红红的,闻言连忙摆手,“阿良不胜酒力,真的不能再喝了。”
“你这就是看不起我们。”
敬酒的人不依不饶,甚至还有了怒意,“你进了翰林院,我们几人可对你帮助不小,怎么了,今日做了韩尚书的孙女婿,觉得高我们一等了,便瞧不起我们了,连酒也不愿意跟我们喝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阿良不好意思再推脱,急忙道,“我喝,我喝。”
“好!”
敬酒之人把三杯酒往阿良面前推了推。
阿良咬牙,把酒喝干,最后一个酒盏刚放下,另一名同僚也站起来,动作很是迅速的把酒盏斟满,“既然喝了他的,我的也得喝吧。”
旁边的挡酒的人一看不好,急忙说自己帮着喝,被推搡了一把,“你算哪根葱,一边去!”
王府的管家也被叫来了帮忙,一看不好,连忙让人去禀报厉飞。
厉飞听闻,不慌不忙得走出来。
阿良已经呈现醉态,身体东倒西歪的,那些人还不放过他,一个劲的劝酒,各种合适不合适的话往外冒,
“你呀,不过是一个寒门学子,能在翰林院站住脚,多亏了我们平日对你的谦让。”
“是啊,你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能娶到韩尚书的孙女。”
有人嗤笑了一声,“是好是坏还不知道呢,那韩尚书的孙女早和大皇子定了亲,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暗通,如若没有,韩尚书怎么会选了他?”
他这话落,众人一阵哄笑。
自打知道阿良和沁儿定亲那日起,他们便有了这龌龊的心思了,只不过不敢当着阿良的面说出来,今日实在是被嫉妒冲昏头了,又喝了点酒,才如此肆无忌惮的说出来。
他们的哄笑声很大,惹得其他桌上的人纷纷看过来。
酒意上头,阿良脑中有些混沌,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却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猩红了眼,猛然站起来,指着说话之人的鼻尖,“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说话之人早几年入的翰林院,资历比阿良老,人缘也比阿良好,自然没把他放在眼里,笑嘻嘻的看着,眼里都是鄙视,“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
阿良手一指大门的方向,“你给我滚出去!”
说话之人沉下脸,“阿良,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今日上门喝喜酒,是看在同僚的份上,你别不识好歹。”
其余人纷纷站在了那人一边,“是啊,阿良,你别不识好歹。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又何必大题小作?”
“是吗?”
厉飞缓步走过来,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我竟不知,众目睽睽之下,污蔑他人,居然说是玩笑话,我也不知,你们这些翰林们,何时变成了市井婆子,口无遮拦的说人长短,欺辱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