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橘生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像是被抽走了般,她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站在原地,在听到唐淮南的那句‘我们离婚吧’的话语时,身体陡然一震,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深深凝视着他,脸色却越发苍白。 此时唐淮南眼神漆黑晕染,神色肃冷,窗外的天陡然间又阴沉几分,原本还能够看清楚事物的大厅里被阴霾所笼罩着,明明他就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姜橘生却已经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明明刚才怀抱的温度是那样清晰,可才分开片刻就已经残了,冷了。 唐淮南的嘴里还残留着烟草的苦冽味道,他清楚看到姜橘生脸色渐渐变苍白的所有过程,微微垂下眼眸,似有无形大掌紧扣住了他的脖颈,只是很快唐淮南又平静了下来,他再度从烟盒里抽出根香烟点燃,咔哒一声红光令他眼角眉梢的纹路突显。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当初从没告诉过我?”姜橘生极长的睫毛颤了下,跟唐淮南想象当中撕心裂肺的恨意不同,她显得很平静,平静到令他点烟的手都无法抑制的冰冷不安起来。听到姜橘生的问题,唐淮南轻声的笑了笑,极为自嘲。 “在你离开前的那一夜,林盛夏打电话叫我回了老宅,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真相。”他狠狠的吸了口烟,有白色烟雾从他鼻息间吞吐出,而姜橘生的记忆瞬间被带回自己临行前那个放纵的夜晚,唐淮南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她心里不解的那些问题,现如今已经全部有了答案。 姜橘生心里五味陈杂,她深深的凝视着唐淮南,脚步不经意的向前动了动,可比她更迅速的却是对方的反应,他倏然向后退了一大步,眼神深沉犀利的看着自己,敏感的样子令她心里钝痛起来,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姜橘生,明天十点我会在民政局门口等你,离婚手续很快就能办好,虽然晚了一年,你也终究算是得偿所愿!” 唐淮南沉声说着,整个人看起来在昏暗的空间里复杂又黯淡,说完这句话,他作势向着楼上的方向走去,将所有的表情隐藏起来。 “唐淮南……”明明自己终究得偿所愿的要离婚了,可为何此时的自己却一点都不开心?她倏然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唐淮南的手臂,事实上姜橘生也的确那么做了,之前他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自己来未来得及消化干净,大脑里一片空白,说不出的迟钝。 电光时光间,唐淮南猛地转过身来,动作迅速的如同一头蛰伏许久的野兽,姜橘生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推到了真皮沙发内,整个过程前后用不到五秒钟,她柔软的发稍显凌乱的披散在沙发上,急促的呼吸着,耳边只听到哧拉一声姜橘生衬衫的前襟已经被唐淮南狠狠的撕开。 胸口隆起的柔软以一种暧昧的状态被胸衣脱高,伴随着姜橘生的呼吸,来回起伏的弧度令唐淮南眼底的暗涌渐渐聚集,他紧抿着唇,强迫着令自己狠下心来,下颌肌肉剧烈的抽动下,随后用着种极为讽刺的声笑起来。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怜?女人总是这样,见不得男人的可怜处,总自认为是圣母一样的想要救赎别人。你是不是不想要离婚?刚才拉住我是不是想说留在我身边?姜橘生啊姜橘生,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苏暖的事你爸爸的事……我带给你的那些难堪你都忘了吗?你还想要留在我身边?好啊……证明给我看,让我看看你还能下贱到什么地步!” 唐淮南讽笑着,残忍的将这些台词背出,明明这些都是违心话,可为什么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就像是真的一样,明明那么清晰的看到血色从橘生的脸上一点点褪去,他却停不下来,只想要早点结束掉这一切。 麻木的伸出手将她胸衣推高,露出胸前两朵雪山红梅,微颤颤的擦过他薄唇,而唐淮南毫不留情的张唇衔住,大掌用力的揉捏着浑圆。 “唐淮南你疯了是不是!放开我!”姜橘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唐淮南竟会有如此的举动,她睁大着眼睛被动承受着他带给自己的难堪,他竟然说要看看还能下贱到什么地步?心底里的恨意与身体上的极端刺激令姜橘生脸色越发难看,他凭什么这么对待自己?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别忘了今天我们还算是夫妻,是夫妻你就要履行夫妻义务!”唐淮南更为绝情的加上这句,成年男人**勃发的模样,令姜橘生心惊。 却见他强势的解开自己短裤的扣子,不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掉唐淮南的控制,刚才还口出恶言的薄唇精准的堵住她的嘴,任由她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口中,手指从松开的短裤沿探了进去,在白色纯棉内库布料下,肆意的闯入。 意大利真皮沙发内,唐淮南压在姜橘生的身上,两人衣衫不整的,而楼上房间里还有两个孩子。 当他挺身闯入谷口时,许久未曾做过这种事情的姜橘生因着刺疼眉心直蹙,可唐淮南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抗拒,身下用力压送的瞬间,大掌禁锢着她左右摆动的脸,令姜橘生能够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 唐淮南就是要让姜橘生能够看清楚,看清楚到底是谁将她逼到这个程度的,他要让她的恨找到发泄口,而那个发泄口自然就是自己! 姜橘生的确是恨的,曦曦是色盲的痛,唐淮南此时不顾她感受的强迫与话语中的冷讽侮辱都令她恨的不能自己,可她心里也是难受的,眼泪簌簌的掉下来,却被唐淮南附身一颗颗的吸吮了去,他的残暴与温柔交错着,令姜橘生濒临崩溃边缘。 终于在最后的时刻里,唐淮南抽身而出,没有喷洒在她体内。 腥腻的味道在空气当中汹涌着,而刚才夹在他手中的烟头,掉在地毯上已经烧出了个黑色的洞,那张好看的地毯,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 姜橘生眼瞳内被泪水所占满,她能够清楚感觉到他的抽身离开,凉意瞬间轻袭全身,噼里啪啦的声响敲打着偌大落地玻璃窗,阴暗了那么久的天色,终究还是下起了雨,而这场大雨像是要浇熄心底里所有的热情般,极为湿冷。 将胸衣拉下,遮住肌肤上的红痕,姜橘生轻拢着被撕开的衣衫,缓缓坐起身来,而唐淮南同样衣衫不整的坐在沙发另外一边,仿佛刚才不动声色沉默凶狠的男人并不是他,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两人做过的一场噩梦。 可身下的刺疼是真的,空气里的腥腻也是真的,就连衣衫不整都是真的,姜橘生面无表情的将纽扣一颗颗扣上,尽管有些扣子被唐淮南的大力扯得摇摇欲坠,可对于姜橘生来说,她穿上的不只是衣服,更是她的尊严。 站起身的时候双腿虚弱无力还微微带着长时间维持一种姿势后的颤抖,姜橘生紧抿着唇面色苍白,颊边还沾着薄汗,脚步虚浮的来到唐淮南的面前,膝盖结痂的伤痕与脚跟处的水泡隐隐绰绰的呈现在唐淮南幽暗眼底。 唐淮南的心忽然阵阵悸痛起来,原本平摊在身体两侧的大掌紧紧握住,安静的准备着承受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我真的觉得恶心,在你碰我的时候,我竟然恶心的想吐!” 姜橘生虚弱的说着,明明是那样平静的话语,可心里面的波涛汹涌却不能扒开在别人面前,让人看到。 唐淮南高大周身一颤,攥紧大掌骨节泛白,在听到那句恶心时,心底里的酸涩绝望恐惧与自我放逐恶性循环着,却执拗的不去看姜橘生一眼,好似面前站着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尽管刚才两人间明明有过那样亲密的身体接触。 “明天十点,我会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会出现的……”姜橘生轻声呢喃着这句话,唐淮南喉结上下滚动,依旧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维持着沉默。 啪的一声,姜橘生伸出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掌心麻木的痛着,眼神也麻木的看着他,现在在他眼里自己一定很可笑,夫妻义务鱼水之欢,若是放在相爱的人面前,这八个字是多么的美好与享受,可他带给自己的只有难堪。 “唐淮南,我们彻底结束了。”说完这句话,姜橘生微颤的迈着步伐向着楼上走去,每走一步,眼泪就大颗大颗的落下来,直到泛滥成灾。 唐淮南高大清瘦的身形全然绷紧,在听到彻底结束这四个字的时候,眸底隐忍痛苦,终究还是没忍住的蔓延开来,他沉默的望着姜橘生因着不适而微佝的背影,那是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疼痛。 “橘生,是的,我们结束了……”低沉黯哑的嗓音传进姜橘生的耳中,而她却是头也不回,步履再无半分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