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自东而起,与云影相映,将整片原野照得浮翠和暖。

两人温存了片刻,才骑马返回木屋。

一路上,迎着暖阳,伴着草香,知画能感受到背后的胸膛传来的滚烫热度、呼吸以及心跳,一些情绪已经微妙地改变了。

两人走进别庄小屋之前,永琪还特地整理了衣着,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相比之下,知画显得不太自然,她的亵袴早就不知落在何处,如今裙摆下空空荡荡,腿心被浑浊的浓精糊了满臀,顺着大腿往下淌流。

如今下了马,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眼角眉梢的红意浅浅晕开,绯红一片,一看就是刚被男人狠狠疼爱过。

永琪先将她安置在内屋,而后自己去了前厅,他到时里头只有紫薇一人,不知为何他松了口气。

只要想到昨夜自己与知画倒凤颠鸾,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小燕子曾在同片草野找寻,等待他的归来,他就觉得无颜以对。

紫薇一夜未睡,她将目光落在永琪身上,一直以来,她对“情有独钟”四个字如同信仰般崇敬着,虽然身边有个到处留情的皇阿玛,但她始终相信,尔康和永琪是不一样的。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只是离开了短短半月,怎么一切都变了?

紫薇收回视线,淡淡地向他讲述:“昨夜,我们叁人出去寻你,小燕子一人去了东面,至今未归”

“我去找她”,永琪皱着眉,转身往外走。

“你站着”,紫薇是真想让他试试在无际的草野间寻人的滋味,可是如今还不是好时候。

“尔康已经带人找到了,现在在回来的路上”,具体的情况她也不清楚,这是尔康为了让她安心,提前让人带回来的消息。

永琪沉沉呼了口气,放下心来。

紫薇沉默须臾,沉声问他:“你对她真的动了感情?”,她没有说是谁,但两人心知肚明。

永琪喉结滚动,没有回答,她的心往下沉了沉,良久,永琪闭着眼,开口道:“她是无辜的”

紫薇轻嗤一声:“她无辜?”

“那你可曾想过小燕子,她十八岁就跟了你,舍了自由嫁进到这牢笼一般的皇宫,六年的相依相伴就如此廉价?”,

紫薇看着他的眼,字字句句戳他的心:“那可是你许诺会照顾疼爱一辈子的姑娘”

话音落地,是死一般寂静,永琪被狠狠地钉在地上,双脚如同陷入泥淖,拔不出来,也再难迈出去一步。

其实所谓的情不由衷,所谓的身不由己,都不过是他变心的借口罢了。

他竭力想要保全维系的体面,正以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方式碎裂,像一块被墨水模糊的镜子,越是用力擦拭,反而适得其反。

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他的镜子已经脏了。

永琪唇角牵动,想说点什么,院外尔康就带着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