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林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诧,“你……和他……你们是……”
“程嘉煜要订婚了你知道吗?”骆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扯开了伤口,那就撕裂得再彻底些,让她看见底下的血肉,从此死心,“他不会再回来了。”
她所以为的深情,不过是情场老手无所谓的玩玩而已;她所惦念的人物,无非是个冷血逐利的奸猾商人。
林曼端着碗的手忽然不稳,一个哆嗦,把一整碗热粥都扣在了自己手上,烫红了手背上的大片皮肤。
瓷碗跌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她手忙脚乱地去捡碎瓷片,食指被割开一个小口,有血流了出来。
骆霄心疼地拉林曼起来,把她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吸吮着止血。
林曼把手抽了回来,声音飘来,轻得没有重量,“浴室的化妆镜后面,有创可贴。”
骆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昨天晚上的退烧药,我就是在那儿找到的。”
他没有说:去拿药的时候,他还看见了化妆镜后面的橱柜里,最高一层,有一只男士剃须刀安安静静地放在防尘袋里,旁边是一盒还没有拆封的冈本001。
在电梯里,骆霄沮丧地抹了一把脸。
林曼刚才对他说,“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决定,不是非要跟对方等价交换。感情这种事,不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激,更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补偿,所以怎么能论对错呢?”
那是他之前说过的话啊,她巧妙地还给了他,也又一次拒绝了他。
骆霄第一次被告知自己和程家的血缘关系时,心中留有的感觉,只有厌恶。如果可以,他愿深挖埋藏,永不提起。
可是看见林曼迷离着双眸盯着自己,温软地扎在他胸前哭泣,他简直要把后槽牙咬碎。
他知道她透过泪雾看见的,并不是他的脸。
然而他又贪心地奢恋,她的怀抱,她的香吻,即便是借来的短暂,他也心甘情愿。
所以他不计后果地挑明了自己和程嘉煜的身份。
其实他早该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选择。
她那么孤高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选择一个赝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