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把三个条件说了.
谨哥儿皱着小脸考虑着:“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那有不能带个帮手?独木不成林啊!”
“行啊。去嘉峪关的时候你可以把庞师傅几个都带上。”徐令宜笑道,“不过,二年以后,就只能带一个人了,你这两年里要考虑清楚,到底带谁在身边。”
谨哥儿点了点头,面色有些沉重,继续道:“三年换一个卫所,要换几个卫所啊?”
“换三个。”徐令宜道,“既要见识黄沙谩天,也要知道十万大山。最后一站”在湖广。”
湖广有苗人。
谨哥儿扳着手指算:“那岂不要十n年?”
“怎么?你嫌时间太长。”徐令宜笑道,“我还赚时间太短。准备你换完了三个卫所,到五军都督府去做段时间的文书呢!只要站得高,才能望得远。知道了下面是怎么一回事,再从大局的角度去看,等你身临其境的时间,才不至于迷失方向。”
谨哥儿垂了肩膀:“那,那我要多久才能做到总兵的位置?”
“看你的造化。”徐令宜道,“少则十五、六年,多则二十五、六年。”然后语重心长地道,“谨哥儿,想做总兵是个好志向,可你也得知道自己拿不拿的起才行。好比你只有五十斤的力,却非要拿一百斤的石墩,刚开始的时候,还能苦苦支撑,时间一长,只有撤手的分。要是人机灵,石墩落在一旁,也就把地砸个大洞,可要是一不小心,说不定这石墩就砸在了自己的脚上。你要仔细想想才是。”
谨哥儿嘻嘻地笑:“爹。您放心好了。我才不做那死要面子活受罚的事呢!”
徐令宜忍俊不禁。
儿子哪时是嫌时间长,分明是在和他讨价还价。偏偏他还上了当。果然是关心则乱啊!
他胡乱想着,问谨哥儿:“你还有什么问的没有?”
“哼,哼,有。”谨哥儿笑道。“谋个一官半职的,那守大门、守库房的算不算?”
“不管!”徐令宜笑道,“最少也要做个旗手之类的。”又道,“亏你想的出来,竟然要去守大门、守库房,这些地方都是照顾年老体弱的老军户的。”
谨哥儿摸着头笑,大声道:“爹爹,那就一言为定。要是我做到了您说的三点。您到时候可不能阻止我去嘉峪关。”
事到如此”徐令宜还是给儿子买了个关子:“做总兵可以”至于说是不是嘉峪关,那就不好说了。这种事,也要靠机遇是不是?难道因为你想嘉峪关总兵,就把人家现成的总兵拎回家养老不成?你想平清四海,难道别人就没有这样的志向?”
谨哥儿想到他去西北时嘉峪关站在嘉峪关城墙上指点关内关外时的慷慨激昂,认真地点了点头:“爹爹,我知道了。如果没有缺。我决不乱来。”
也就是说”如果才缺,那他就要争取一下了。
徐令宜笑:“那我们就说定了。
三月初三过了就启程。你这几天在家里好好准备准备,嘉峪关那边,我要打个招呼。还才你祖母那里……”说到这里,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太大人的精神越来越差,对家里的人就越来越依赖。原来从不管他去哪里的。现在过几个时辰就问他去了哪里。他除了晨昏定省,午膳都在太夫人那里用。如果太夫人知道谨哥儿要去嘉峪关,只怕他说破了嗓子也不会答应。
送走了儿子,徐令宜在书屋里打起转来。
好不容易说服了十一娘,现在又面前着太夫人……,…让十一娘去跟太夫人说是不行的。倒不是她没这个口才,是她心里只怕都正伤心着,再让她去说服太夫人。岂不是雪上加霜。
想到这里,他脑海里早出一个人。
徐令宜立刻去了太夫人那里。
二夫人正在给太夫人念佛经。
她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太夫人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二夫人嘴角了起来,声音不减”又读了一页书,这才轻轻地将书放在了枕旁。
轻手轻脚进来后就一直屏气凝神站在旁边的结香就朝二夫人做着手势,告诉她外面才人找。
二夫人微微颌首,不紧不慢地帮太夫人掖了掖被角,这才走了出去。
“侯爷?”
看见徐令宜背手立在厅堂,她不禁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