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是良心不安了吗?可她不需要,不需要往她身上捅了一刀,再给个甜糖吃,那并不能让她受过的伤平复。
项可可不想和他纠缠,捏着没系扣子的衣服推开他向外走,却被他拽住,他看了眼洗漱台上的纱布和药棉,“我帮你换药。”
“不用!”项可可拒绝。
却下一秒,他的大掌已经扣住她的肩膀,“别逼我用强。”
混蛋!
她还没骂出口,他已经扯开了她的衬衣,顿时她的美好便呈现在他的眼底,迟枫不是善男,这样的画面让他的身体迅速起了反应,就连呼吸都变了节奏。
项可可又羞又恼,双手护住眼前的风光,“你出去!”
他并没有,而是手指抚上她的伤口,“别闹,让我看看!”
他的声音低沉又柔软,如一只手揉上她受伤的心脏,委屈刹那激涌,让她再也说不出话,也不做出任何动作,因为她怕自己的脆弱会轰然崩溃。
迟枫小心的解开崩带,一个三角形的伤口赫然入目,甚至还有血不断的渗出,她的肌肤本就白的胜雪,此刻在明亮的灯光下,血红和雪白,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他窒息。
酒精棉拭过她的伤口,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却是听不到她出声,看着她这样,迟枫轻声安慰,“痛就叫出来!”
叫出来就不痛了吗?她在心底冷吡一声,愈发的咬紧牙关,她哪怕痛死,也不会让他看到,这是她在他面前最后的倔强。
迟枫知道她的脾性,也没有再说,只是一再的放轻手上的动作,给她清理完伤口,涂完药膏,又换上纱崩时,他已经紧张的都出了汗。
项可可也不好过,在一切终于结束时,她几乎一秒都不隔的就跳离他身边,然后捡起衣服护住自己就要逃离。
“老婆,”他低唤,项可可一顿,就感觉身子被他自身后拥住。
“对不起——”
半天,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却是刹那击溃了她的心房。
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她可以忍受他的伤害,忍受他的冷嘲热讽,可就是受不了他的温柔。
这一刹那,项可可的委屈像是开了闸的河流,再也控制不住。
“放开我!”她低吼出声,已经带了哭音。
迟枫并没有松手,不知为什么,看着她痛成这样,他就是想安慰她,可他似乎忘记了她的痛也是他给的,她根本不需要。
“啊——”手臂上传来被牙齿咬碎的骤痛,他慌的松手,而她已经逃离。
撩开衬衣,清晰的咬痕格外刺眼,可是比起她身上的伤,这又算得了什么?
门外,传来她嘤嘤的哭声,这是她嫁到这个家来第一次哭,曾经他一度以为她不会哭,却没想到有一天真的听到她的哭声,他竟没有一点折磨她的快感?反而心里闷闷的,像是被塞了什么化不开的东西。
许久,直到听不到哭声,迟枫才迈腿走了出去。
大床上,她趴睡在那里,小身子不时的颤抖一下,那是委屈后的哽咽,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心又是一紧,似乎有根线拴住了他的心,收缩都不受他控制。
走过去,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久久的没有移开。
“痛——”项可可转了个身,疼痛让她惊醒,再看窗外,已经是大亮。
想起昨天的一切,她痛苦的闭上眼,可瞬间又睁开,因为她听到了耳边还有别人的呼吸。
当目光触到那张脸,她尖叫,“你怎么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