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兰缓缓的道:“你为人做事,有自知之明。”
一句自知之明让耿氏悟出了太多东西,跪在地上朝着殊兰磕头:“奴婢谢侧福晋厚爱,既然侧福晋说的这么明白,奴婢也就不扭捏了,侧福晋有什么需要奴婢办的尽管交给奴婢,奴婢毕竟全心全意办好,绝不辜负侧福晋的厚爱!”
她没有故作姿态的推诿,让殊兰又多了几分好感,笑着叫她起来:“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便不客气了,你明儿就同怜年和吉文一起理事,不要心急先慢慢学,只要能做好就行。”
耿氏认真地应了一声,殊兰便让她下去了,耿氏出了屋子在也忍不住,脸上露出了笑意,鹦哥的笑意更明显,语气都很欢快:“这下好了,只要主子管上了事情又得了贤侧福晋的看重,这宅子里还有谁敢小看主子!”
耿氏笑着应了一声,又叮嘱她不可乱说:“有些话你心里清楚就行,千万不要乱说,一是贤侧福晋最不喜欢下头人闲言碎语,在有一个我若管了事情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咱们是越发要低调一些,千万不能惹事,有些委屈如今受了也没什么,现在吃亏不等于一直吃亏。”
她说着握了握鹦哥的手,鹦哥跟耿氏一起长大,她们的情分非同一般,鹦哥忙应了一声:“主子说的奴婢都知道,就是吃点亏也没有什么!”
耿氏抿嘴笑了笑,鹦哥的好她一直都知道,以后她必定要用十分的心回报鹦哥。
怜年和吉文在整理预备殊兰肚子里孩子的衣裳,吉文跟殊兰说话:“耿格格毕竟还是不大熟悉,这么快就给她事情做,奴婢们能做好的。”
殊兰没好气的道:“怎么?真的还不打算成亲了?!都什么年纪了?我是跟李福庆家的还有文竹都说好了,给你和怜年物色人选,今年必须都出嫁,在不嫁都成老姑娘了,我可担不起那坏名声!”
吉文先道:“主子如今又有了身孕正是用的上奴婢的时候,奴婢还是在晚上些时间才好。”
小梅端了一盆新鲜的杜鹃花进来听见这话:“吉文姐姐这话说得,咱们几个也都能帮上主子了,怎么都误不了姐姐们的大事。”
怜年笑着点了点小梅的额头:“行了,知道你是个能干的。”她又向着殊兰道:“主子的好意咱们明白,主子只管挑就是了,必定是不会亏待了奴婢们的。”
殊兰是希望怜年几个找个心里喜欢的的,但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这事情虽要靠努力,但也靠缘分,只得先找着,让她们都看着。
也不在提这话,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有闲话传出来了,你们下手找一找,大抵还是福晋留在宅子里的人。”
但要是额尔瑾即使回来也没有一个阿哥出生,这话又该怎么圆?胤禛这人即便有诸多优点,有一样是不大好的,那便是有些迷信神佛,这样的话对别人就算没有多少影响力,但对胤禛的影响力绝对不能低估。
怜年和吉文都应了是,她才起身去看纳穆,年婉雯院子里就有人来报:“六格格身子不大好。”
才生下来的孩子最容易夭折,即便是个格格,也是皇家的血脉,殊兰便又去了年婉雯的院子看孩子。
柔然只说是奶娘没有照顾好,还是院子里的其他人说了实话:“年侧福晋发脾气把奶娘给赶走了,六格格哭了一整晚上,年侧福晋也不让人照顾。”
这样的话说的殊兰也心里极其不高兴,即便孩子的到来让年婉雯有多么的不高兴不满意,她即便多么的不愿意照顾孩子,但让奶娘照顾又碍着她什么了?
殊兰一面让人去请太医,一面在产房外头跟年婉雯说了几句话:“孩子没错,你若有什么不高兴不满意的,最好别冲着孩子去,皇家血脉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随意欺凌的,六格格若没事便罢了,若有事,有些事情咱们要好好说说。”
年婉雯气的涨红了脸,若说她是一心要跟自己的孩子过不去到也不是,毕竟是任性惯了的人,先想到的永远是自己,即便是孩子也不能让她有所改变。
她握着拳头半响才道:“贤侧福晋这话说的,好像孩子不是我的一般,不过是一时疏忽大意罢了。”
殊兰冷笑了一声:“话我放到这里了,你好自为之。”
年婉雯一声不吭,直到殊兰走了,太医来过了,她让人将两个孩子都抱进了屋子,又让众人都下去,给两个孩子都喝了灵泉水。
早上生病的六格格,下午就完全好了,说是喝过一次药,但喝药之前就看上已经好了不少。
殊兰闭目躺在榻上,缓缓的问道:“都做过什么?”
“太医走了之后年侧福晋将两个小格格抱进屋子去,也不让别人在跟前侍候。”
殊兰慢慢的摩挲着椅子的扶手,就如胤禛怀疑年婉雯有秘术一般,身体好的违背常理的年婉雯让殊兰也同样起了怀疑,如今看,她或许真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术在身上,会给自己和别人的身体会带来极大的好处,就像六格格一样,在年婉雯跟前待了一会之后,身体就大好了起来。
她身上的东西到底会不会对别人产生不好的影响,还有待于进一步的观察,若真有坏处,这个脑子有限的年婉雯就真的要列入危险人物的行列了,防不胜防的东西,永远是最有威胁的,也是最不应该存在的。
宫里也来了赏赐,德妃听见殊兰有孕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下好了殊兰必定是能生个大胖小子的。”年婉雯两年生四个格格,不管是胤禛还是德妃都要面对一定的压力,宜妃终于找到了可说的话题,暗里笑话了好几次。
她又感慨:“老四这孩子的事情自幼都坎坷。”她原先是有些怪胤禛的,但殊兰的话点醒了她:“我们爷那时候小,说白了什么事都跟他没关系,若可以他也许更愿意跟自己的亲额娘在一起。”
她也恍然反应了过来,皇贵妃当年要养胤禛,说白了还是因为她自己的缘故,若是她在有能耐些胤禛也不至于被人抱走,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做不了主。
姜嬷嬷笑着安慰:“提过去的那些事情做什么,现在好就好,如今雍亲王可是极其孝顺主子的,这点就比什么都强。”
德妃也笑了起来:“你说的是。”她又让人开库房多找些东西送过去:“一定要将我的孙子在娘胎里就养壮实。”她竟是一心认为殊兰必定怀的是个阿哥的。
就是胤禛也是这样认为,殊兰要行礼,他忙扶住了殊兰的胳膊:“你这一会不比上一次,毕竟是容易泛恶心,还是当多注意身子,可不能有一丝伤着肚子里的小子。”
年婉雯的四个格格似乎吓着了众人,生怕殊兰这一胎依旧是个格格,那必定会被人笑话衰气缠身的。
殊兰半垂着眼:“看您说的,要不是阿哥怎么办?”
胤禛一顿:“我让人卜了一卦,卦象说你这一次必定是生个阿哥的。”
殊兰摸了摸肚子,被胤禛扶着坐在榻上,仔细的问了她一日都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又问她累不累,殊兰一一都答了:“…累是不累的,管家的事情有吴嬷嬷怜年和吉文几个看着,我又让耿氏也去帮把手,用不上我做多少,我最多也只是教着纳穆认字,自己看看书动一动。”
胤禛听着,觉得还算满意,揽着她在怀里说话:“你这么容易放权的管家人可真少见。”
有些话还是适当的表达出来比较好,殊兰轻声道:“…在殊兰的心里什么都没有爷和孩子重要…”
殊兰的话说的够直白了,在殊兰看不见的地方胤禛的耳根竟然有些泛红,语气却还照旧是漫不经心的,只嗯了一声。
殊兰不大高兴,挣扎着要起来,胤禛领会了她的不满,笑着亲了亲她的耳垂,低声说话:“生气了?爷不过是少说了一句话罢了,你脾气是见长了,爷心里很高兴,这下可满意了?”
殊兰抿嘴笑了起来,转头亲了亲胤禛的脸颊,搂着他的脖子:“殊兰心里也很高兴…”
总是适当的要表达一下情感才有利于增进感情,胤禛一整夜都紧紧的将殊兰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