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重生步步芳华 少辛 3058 字 3天前

殊兰微微颔首,便大抵猜到了年家人的意思。

她换了衣裳去了前头的西次间,见了王氏先红了眼眶:“您来啦。”

王氏刚要行礼就被殊兰亲自扶了起来,想起女儿不自主的先落了泪,又忙着沾眼角的泪:“是妾身的不是,到招的贤侧福晋跟着落泪。”

殊兰携着她的手一起坐下:“您说的是什么话,我知道您心里难受,我心里何尝又不是,看见您就….您千万见谅。”

都是交际场上的高手,王氏端庄大方,是见惯了场面的人,被殊兰这几下也带的动了真感情,平复下来一时又是微微咂舌,果然是大名鼎鼎的贤侧福晋,确实是不容小觑。

年家人态度平和,这比什么都强,殊兰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待王氏越加热情温和,又牵起年婉婷的手打量,向着王氏道:“这么标致的孩子您是怎么调教出来的?这通身的气度就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果真还是您会教导。”

年婉婷确实是有些姿色的,带着一股如水般的清浅娇弱,更有一双清澈纯真的眼眸,虽跟年婉雯有几分相似,但气质相差甚远,只是,逆境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又怎会真的单纯,在地位稳固的王氏手下长大的年婉婷,必定手段不凡。

王氏笑着谦虚:“贤侧福晋过奖了,这孩子以后还要您多教教。”

年婉婷娇羞的行礼:“还请贤侧福晋以后多多教导。”她并不敢抬头看,只看的见眼前的女子玉一般光洁的下巴,听的见流水一般温柔的清澈的声音。

殊兰心里叹息了一声,笑着答应:“这话就见外了,年妹妹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这样标志的美人儿我真是恨不得日日都放在身边。”

王氏笑着,却没有笑到眼底,亲生女儿刚刚过世,为了家族利益她甚至来不及哭便要送着讨厌的庶女来顶替亲生女儿的位置。

殊兰请王氏喝茶,又随意的闲聊:“…去给皇上诊脉,皇上说下个月就让纳穆进宫去,半个月住在宫里,半个月住在自己府上,您说,那孩子也就才三岁,我实在是怕他不懂事扰了皇上。”

殊兰这样说无非是要告诉王氏,雍亲王府前途无量,跟着雍亲王府绝对不会错的。

王氏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是贤侧福晋会养孩子,纳穆阿哥得皇上的看重那是天大的福分!”

殊兰抿嘴浅笑:“您说的是,确实是天大的福分。”

年婉婷在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声,除非这位贤侧福晋犯了极大的错误,否则,雍亲王府的后宅里不管来多少人,都比不过她的。

殊兰又留了王氏用膳,虽说也是偶有伤感,但从另外一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宾主尽欢。

吉文有些愤愤的,一面侍候殊兰换衣裳一面道:“难道就真的让那位年姑娘顺顺当当的进府?”

怜年瞪了她一眼。

殊兰换了衣裳在榻上坐下:“那都是小事,如今最重要的是,万不能跟年家人翻脸。”

吉文嘟了嘟嘴沉默了下去。

她喝了几口茶才想起今日是放榜的时候,忙又让人去询问鄂容安的情形,还不等人出去,报喜的人便来了:“大爷中了!一甲十四名!”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吉文赶着给送信的小厮塞了小钱又在殊兰跟前说吉祥话,殊兰欣慰的道:“他年纪小一次就能有这样的成绩确实不易,贺礼备厚一些。”

下面的丫头们忙都应是。

胤禛从衙门回来,殊兰侍候着他用膳,又给他说了王氏的事情:“看情形是想着将年婉婷在送进府来,态度温和到也没有刻意追问年妹妹的情形,也算是懂事了,年家人聪明。”顿了顿又接着道:“您知道了吧,下个月皇上就要让纳穆住进宫里去,太子刚刚受罚,我是真有些担心的。”

她一面说着又给胤禛夹了几筷子的白灼金针菇:“这道菜做的到是不错,吃进嘴里有股清香。”

胤禛便吃了她夹过来的菜:“这事情也是你办的好。”

交流过了正事,殊兰笑着道:“年妹妹的那个妹妹到是也不错。”

胤禛一顿,看着她:“又吃醋了?”

殊兰撅着嘴道:“爷前面还说不再要秀女进府的,我可都记着的。”

胤禛要去握殊兰的手,殊兰笑着站了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可都是爷当时说的话,还说了没几日,如今妾身便拭目以待。”

胤禛难得的露出了明快的笑意:“这是什么难事?爷既然说到自然就会做到,说是在没有人进府,便一定不会有人进府。”

殊兰看胤禛说的郑重,才正言道:“我不过是玩笑,爷可前外别当真,计划敢不上变化,什么事都没有爷的事重。”

胤禛不在意的道:“这到不是什么难事,爷既然说出来,就必定不会食言。”

殊兰卷唇浅笑,恰巧被胤禛看见,被拉进怀里亲了几口:“又在心里偷着乐了。”

殊兰止不住在嘴角弯出个大大的弧度。

鄂容安亲自过来谢殊兰的贺礼,在园子里走过总是心神不宁的四处张望,差点撞到个人的身上,领路的下丫头吓的直认错:“都是奴婢的不是。”

对面的女子依旧是一身白衣,淡漠的眼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几丝笑意,鄂容安俊俏的脸红的上了胭脂一般语无伦次的道:“实在…在下…姑娘….”

这样单纯可爱的男子与明彦华而言实在少见,她觉得连心情也明快了起来:“我知道了,公子不用说了,还没恭贺公子高中之喜。”

鄂容安慌乱的摆手:“惭愧惭愧!”

鄂容安长到这么大心跳还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仿佛下一刻就会从胸膛里蹦出去。手脚都不是自己的,舌头也不是自己的,所有想说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出来,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他自己也很惊讶。

鄂容安见了殊兰神情还有些恍惚,殊兰交代了几句,等他走了问领路的丫头,听得丫头说了一遍,她自己不禁陷入了深思。

也不能说明彦华就不好,但两人的人生阅历生活环境毕竟相差太远,鄂容安以后走的是仕途,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为他跟其他的官员的太太们打好关系的妻子,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管理好后宅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妻子,而明彦华从来都没有学过如何做好这些事情。

她思来想去还是怜年亲自去了趟府上跟赫舍哩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到底要怎么做,就看赫舍哩的意思了。

泰萝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做不进去针线,也没有心思出去看,只是怔怔的坐在院子里的栏板上的发呆,一坐就是一整日。

杏花的花瓣在院子飘飞落了她满头满身上,和她浅绿色的旗袍配在一起煞是好看,她却根本无心欣赏,一直深深的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传话的小丫头到的时候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传话丫头的声音脆生生的好听:“泰萝姑娘,主子爷和贤侧福晋叫您过去问话呢!”

就好像是终于得到了想要已久的答案一般,泰萝恍然之间似乎才明白,她所担心的便是这个,而这件事情终于发生了,她还没来得及将心放下去,又提了起来,搓着手里的帕子问小丫头:“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小丫头摇着脑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过来传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