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褚晏好端端的上他的值,缘何会中毒回来?
这时,门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林香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公主,徐太医来了。”
徐太医背着药箱快步走了进来,瞧他的样子应该是一路疾跑过来的,气喘吁吁的正要向宋茹甄跪地行礼,“微臣参见公……”
宋茹甄打断道:“免礼,快过来瞧瞧驸马。”
徐太医赶紧拧着他的药箱来到床边,对着褚晏细细诊断了一番。
“怎么样了?”见徐太医眉宇深锁,半晌不说话,宋茹甄忍不住问道。
徐太医沉吟道:“……回公主,驸马爷好像是中毒了。”
果然!
宋茹甄追问:“中的什么毒?”
“这个……微臣也断不出来。”
“你竟断不出来?”
要知道阿时能把徐太医放在她的公主府,主要是因为徐太医乃是皇宫内医术最好的太医,他不仅精通岐黄,还见多识广,宫里的那些阴私暗毒向来逃不过他的法眼。
如今竟然还有他断不出来的毒,宋茹甄不禁大感意外。
徐太医汗颜道:“天下奇毒万千,有些毒微臣也没有见识过,还请公主恕罪。”
宋茹甄忧心忡忡地看着气息渐弱的褚晏,“那他可有什么性命之忧?”
徐太医道:“此毒霸道至极,见血既入肺腑,若无解药,只怕活不过明早。”
“明早?”宋茹甄脸色一白,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研制解药!”
徐太医惶恐跪地叩首,道:“公主,恕微臣无能啊,微臣连驸马所中何毒都断不出来,又如何能研制得出解药啊。”
那么说来,褚晏这回是必死无疑了?
宋茹甄不由得向后趔趄了一步。
齐明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宋茹甄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
别慌,冷静。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
齐明箫忽然指着褚晏的脖子根说:“公主,你看。”
宋茹甄顺着齐明箫的手弯下腰细看,发现褚晏的脖子根处有一点乌青,被衣领挡住了,不仔细看一时还真发现不了。她扯开领子露出大片的肌肤来,只见褚晏的锁骨与脖根交界出有一团小小的乌青痕迹,乌青之中隐隐有一个小红点,宋茹甄正要伸手去摸。
齐明箫抢先一步拉住她的手,紧张地喊:“别碰,这东西有剧毒。”说完,他扭身冲徐太医道,“徐太医,镊子。”
徐太医忙从药箱里翻出镊子递给齐明箫。
齐明箫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从褚晏的脖颈里扯出一根针出来,顶光一看,竟是一枚绣花针,但针身通红。
宋茹甄问:“这是什么东西?”
齐明箫面色凝重道:“婆罗针。”
“婆罗针?”徐太医惊问,“可是南疆奇毒婆罗针?”
“正是。”
宋茹甄道:“徐太医知道此毒?”
徐太医道:“微臣也只是略有耳闻,听说这婆罗针的毒不在针,而在针上的毒。”徐太医指了指针上的红色东西,道,“公主且看,这红色的东西便是南疆两大剧毒‘钩吻’和‘箭毒木’所练成的天下奇毒。”
‘钩吻’她好像听说过,‘钩吻’俗名叫‘断肠草’,中了此毒的人便如那断肠草的名字一般,会身受肠穿肚烂之痛。箭毒木她没怎么听说,不过能与断肠草齐名,估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婆罗针的出现,据说是因为以前南疆女子进山采药时,经常遇到野兽的袭击,后来一个善药理的婆婆为了让女子们保命,便将这种毒涂在绣花针上,方便携带在身上。一旦遇到野兽来袭时,只要将此针扎进野兽的皮肉里去,任它再厉害的野兽也能当场死亡。”
小小的一根绣花针上的毒竟能让一头厉害的野兽当场死亡,可见此毒之厉害。
宋茹甄忙问:“那你可知此毒解法?”
徐太医摇头:“微臣只知此毒极其利害,不见血没事,一见血便会立即封喉,不过驸马所中的这枚婆罗针上的毒似乎量比较少,所以才没至于当场毙命。但若是驸马十个时辰内不服用解药,恐怕就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解药,解药……”
宋茹甄皱眉喃喃道,心想这种厉害的毒看来也别无解法,只能找到解药才能救褚晏。
可是她要上哪里去找解药?
齐明箫将婆罗针交给徐太医,状似无意地提醒道:“这种毒厉害至极,一般下毒之人难免会被针上的毒误伤,所以身上必会带着解药,公主若是能在十个时辰内寻得解药,那驸马或许还有得救。”
下毒之人……
宋茹甄挑了挑眉,忽地偏头看着齐明箫,微微眯眼:“你怎么知道此毒叫做婆罗针?”
齐明箫眸色一暗,伤感道:“实不相瞒,明箫有个至亲,曾经便是死于此毒之下的。”
这点她倒是从未听齐明箫提起过,但能用‘至亲’两个字的,恐怕非父既母。宋茹甄抿了一下唇,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想来齐明箫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找到下毒之人要解药。
“你们先下去吧。”
徐太医和齐明箫齐齐告退。
宋茹甄冲门外喊:“去叫蕙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