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兰转身翻了翻小太监们手里的锦盒,一一答道:“有阿胶,虫草,灵芝,人参……都是些补气养血的东西……咦?”蕙兰来到最后一个锦盒前,拿起三个捆在一起的药包,“好像还有三副药。”看了一眼上面的的字,蕙兰一字一顿地念着,“温中散寒止痛药……”
止痛药???
宋茹甄讪讪的摸了摸耳垂,她和阿时痛感相连,所以她身上哪里痛,阿时也会有感觉。之前月事来了也痛过,但从没见阿时这般兴师动众过,她也不好意思问阿时这件事,所以她一直以为阿时不会有什么感觉,毕竟男女……那里不同。
如今,这止痛药送来的如此刻意,看来是这次她痛得太厉害了,牵连到阿时了……
捧止痛药的小太监上前一步道:“陛下让奴才给公主传句话,这些药都是陛下命太医院的院首连夜进宫,亲自抓的,止痛效果极好,陛下说公主痛了就不要忍着,需尽快服药。”
宋茹甄:“……”
真不是她要忍着,是月事之痛乃阵痛,非一般伤口之痛,不是喝了药就能立马止住,她也不想的啊。
如此难言之隐,她都不知该如何向阿时开口解释。
蕙兰将药放回去,冲宋茹甄笑着说:“公主,陛下怎么知道您那个……来了,还派人送来了止痛药?”
宋茹甄含糊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难道不知整个公主府里的人都是阿时的人?”她怕蕙兰多疑问东问西的,忙催道,“你把东西都收好,打发他们回去复命就是。”
蕙兰转身,正要带人下去。
宋茹甄喊:“慢着。”
蕙兰他们停下,等待示下。
宋茹甄斟酌了下用词,对捧药的小太监说:“你回去给陛下说,止痛药我已经服下,叫他……稍安勿躁,不必过于忧心。”
“是。”
喝完药后,银翘正好端着木盆和热水进来,她将木盆放在床下,倒了热水,放入药包搅拌好。
齐明箫扶起宋茹甄坐在床边。
宋茹甄垂下双腿,齐明箫挽起袖子,半跪在地上,准备替宋茹甄褪去足衣。
心念电转间,宋茹甄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女子的足只能让心爱之人触碰,念头起时,她的手已经挡住了齐明箫手上的动作。
齐明箫愣住。
宋茹甄也愣住了。
她体寒,每逢月事来临时,腹部便会奇痛无比,非得用药浴泡足,再辅以推筋活血方能缓解,齐明箫得知后,算准了他的月事,每次便会亲自熬药,再替她推筋活血。
这一年来,几乎月月如此,她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此前从未有过什么排斥,为何突然间竟然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她再次瞥了一眼隔壁榻上静静看书的褚晏。
半晌后,她松开手,示意齐明箫继续。
齐明箫目光一闪,低头继续褪下足衣,将宋茹甄一双如玉般的白腻小脚放进盆中,时不时地问一句:“公主,明箫的力道重吗?”
“……不重。”
“公主,这样用力,可以吗?”
“……可以。”
明箫今儿个是怎么回事?都伺候一年了,她受什么力道不早就被他摸地门儿清了,怎地反倒像是第一次时,不停地询问她?
“公主,那里,还疼吗?”
“……???”
明箫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的……
这时,隔壁传来衣衫簌簌声,宋茹甄偏头看去,便见褚晏起身下了榻,然后头也不回地径直出去了。
“……”
褚晏离开后,齐明箫反而安静如鸡了,默默地替她推筋,连神色都变得正经了几分。
宋茹甄瞅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齐明箫茫然道:“明箫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宋茹甄用手里的书挑起明箫的下巴,眸光清冷:“齐明箫,不要在本宫面前玩花招。”
齐明箫笑了下,坦然地迎着宋茹甄的目光:“明箫哪里敢在公主面前耍花招,明箫只是想替公主试探一下驸马而已。”
“试探?”宋茹甄怔住,“试探驸马什么?”
“试探驸马是否在乎公主?”
宋茹甄心中一动,挑眉“哦?”了一声。
明箫道:“公主是天人般的公主,自是不明白这人间的儿女情长,尤其不明白这男人的心。”
宋茹甄撤回手,坐端正,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齐明箫继续说道:“这男人啊若是在乎一个女子,必定会一颗心时时刻刻地在那女子的身上,见了她疼会紧张,见了别的男人亲近她……会吃醋。”
听到‘吃醋’两个字,宋茹甄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齐明箫眸光一转,瞥了一眼门外,意有所指道:“所以明箫就想看看,驸马到底在不在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