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恩华走过去把刘张贵拉了出来,“老刘头,你不去看大门在这干嘛,以后你负责记帐和后勒,现在你的任务是去放哨和值班。”
刘张贵“嘿嘿”一笑,“我不是想听听你今晚的行动么,搞得象打仗一样的,过瘾呵。”
金恩华一面推着刘张贵到了门口,一面笑骂道,“去你的老刘头,行动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还怕你当俘虏呢,快滚,今晚不许喝酒哦。”
屋里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金恩华和李红年的弟弟握着手,笑道:“浪里白条李小年,李哥,你的用武之处来了。”
李小年憨憨的一笑,“乡长,我一定好好干。”
小五从椅子上蹦起来,满脸的兴奋,“华哥,我和立春该出发了吧?”
长着一脸青春痘的黄立春也站起来,咧开嘴,冲着金恩华一笑。
金恩华摇摇手,走到床边,把一直斜躺在床上抽烟的老叔金泽礼拉了起来,笑着说道:“我亲爱的智多星老叔,还在生我的气呀。”
金泽礼“哼”了一声,“我是看在李部长的面子上,才来参加的,就你小子请我,八抬大轿也不来。”
“哟,”金恩华笑道,“你计划生育超生的第三胎,还是我帮你交的钱呢,再说啦,四婶那第四胎不拿掉,准又是个丫头片子,还不是帮人家生的么。”
金泽礼闷声闷气的应道:“医生都查了,是儿子。”
众人一齐笑起来。
金恩华看了看李红年,笑着说道,“老李,我老叔在月河也算立了号的人,人称智多星,行事鬼计多端,从不吃亏,他要退出,可惜了。”
金泽礼瞪了金恩华一眼,“谁说我不参加了,小子,不叫鬼计多端,那叫足智多谋。”
李红年笑道:“对对,是足智多谋,泽礼老弟以后就是我们的军师,参谋长。”
金恩华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大家听着,李部长都把事情交待清楚了,我不再重复,想退出的,现在还来得及,愿意干的,都表个态吧。”
说完话,金恩华把所有的人扫视了一遍,转身走到门口,拉起一直坐在门边的肖兰辉,来到了走廊上。
肖兰辉低声问道,“他们在干嘛?”
“发誓,发毒誓,”金恩华神秘的一笑,“我们月河乡接古流传几百年的习俗,滴血为盟。”
肖兰辉皱着眉头,白了金恩华一眼,“你呀,这不是封建那一套么。”
全恩华借着走廊上的灯光,瞅着肖兰辉娇嗔迷人的脸,“兰姐,对老百姓来说,这套管用,那狗屁纪律没用。”
“你呢,你为什么不参加盟誓?”肖兰辉娇声问道。
金恩华“呵”的一笑,“我是领导,一言九顶,用不着盟誓。”
肖兰辉俏脸一红,伸出手指触了一下金恩华的手臂,“以后说话文明点,好么?”
金恩华凑上前来,低声说道:“大战在即,美人相伴,兰姐,我象个古代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吗?”
这时,他们身后的屋里,传出了一阵男人浑厚而低沉的话音。
第三十四章 初战告捷
肖兰辉明明知道,金恩华主动的把她拉进去,是故意的暴露和明显的试探,心里竟然一点点也不反感,反而有一种久违的温暖和兴奋。自己久已冷却的心扉,被身边这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弟弟”悄然拨动,为什么?是自己顽强筑起的防线不再牢固?还是那诡异的微笑具有无可阻挡的魅力?是自己曾经哭泣滴血的心灵需要安慰?还是那迷人的真诚和少年的纯真真的那么无坚不摧。此刻,自己不再冰冷的娇躯,离那颗滚烫的心,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也许就在不久以前,它们还相隔千山万水,现在,黑夜被初亏的月光划破长空,于是,它们不再陌生,也不再遥远,万籁俱寂之中,一颗少年之心在怦然跳动,孕育着人间的勃勃生机和生命的光辉绚丽。
“兰姐,”金恩华悄声说道,话音中多少夹杂兴奋和冲动,“这是赵主任的房子,对面是陶瓷厂码头,我们的脚下,就是天州第一大河,月河。”
“哦,”肖兰辉的思绪,回到了现实,望着沉眠之中波澜不惊的月河,低垂着头不再言语。
这是个迷一般可怕的小男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察觉到粮食专管员金力新和工商所的人狼狈为奸,把自己的家,变成工商所罚没走私物品后私下扣留的窝藏点,更绝的是,还竟敢带人来了个“黑吃黑”
“不用担心,”金恩华说道,“此刻,他们正在搬东西呢。”
肖兰辉点点头,悠悠地说道:“你不担心吗,有一天被人发现。”
金恩华坚定的摇着头,“我要用这些意外之财,来造福月河乡的百姓,工商所那帮人,还有方文正马玉才金力新等人,即使知道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方文正并不坏,他也许不知道这些事情。”肖兰辉瞅了瞅金恩华,真是个可怕的小男人。
听到肖兰辉为方文正辩护,金恩华心中一颤,有点不满的说道:“兰姐,你对方文正很了解吗?可以和我说说方家的事吗?还有,你和方家到底是什么关糸?”
“不,恩华,不,”肖兰辉的娇躯突然不住的颤抖,“恩华,你不要问了。”
金恩华搂住肖兰辉离开窗口,扶着她在一张竹椅上坐下。
漆黑一团的房间中,只有一个女人低声的哭泣。
金恩华克服了几秒钟的措手不及,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把不住颤动和哭泣的兰姐紧紧的搂入怀中,“对不起,兰姐,对不起。”
这时,在金力新家的后门,一条小河汊的尽头,李小年娴熟的摇着木浆,木船上坐着李红年,陈大军和金泽礼,慢慢而悄然的靠近岸边,弱弱的月光下,小五站在岸边,机灵地打着手势。
李红年第一个上了岸,“小五子,一切顺利吗?”
小五点点头,“金力新那小子不是去了天州么,喝方白脸的结婚喜酒,里家就剩老爹老娘。”
“他们不会醒来吧?”李红年担心的问道。
小五一听直乐,差点笑出声来,“放心吧,我用了点安眠药,明天中午以前,绝对醒不来的。”
够损的,李红年也是一乐,“你这个楞头青,不会出事吧。”
“就一点点,很有保险糸数的。”小五伸着小手指头,嘻皮笑脸的说道。
李红年朝船头的陈大军翘翘大拇指,几个人随着小五溜进了金力新家的后院。